鶯歌和疤子見江帆也在,感覺有些意外,立刻上前行禮:“見過知縣大人。”
江帆忙說:“兩位不用客氣。”
“沒想到在這裏能遇到大人。您也是來聽大師講經說法的嗎?”鶯歌問。
“不是,我們是專門來給菩薩上香,再拜會空明大師的。”江帆道。
“原來如此。我時常來聽大師說法,替先人誦經,以求他們能早日超度,脫離苦海。”
“鶯歌小姐有這番孝心,菩薩必定成全。”
鶯歌微微一笑,便去拜會空明大師:“小女子再來叨擾大師,祈您勿怪。”
“阿彌陀佛。”空明合掌道:“生死情仇,愛恨難消。執著空念,舊夢遙遙。鶯歌小姐,人生最難是放下,放下便可得道。道在心中腳下,可渡人超脫,可自毀自傷,進退隻為一念。你是要無邊廣大慈悲智慧,還是枷鎖腳鐐呢?”
鶯歌聞言,神情驚詫,臉色一陣慘白,雙腿發軟,向後退了兩步。
疤子見狀,立刻扶住她道:“小姐,您別聽大師唬你。若人間有道,又豈是今日的結果?”
“此消彼漲,彼滅此生。道自有道,人勿欺心。萬物因果相連,機緣自在輪轉。阿彌陀佛。”
江帆聽著他們的談話,有些迷糊,似在論道卻又好像在說事,但一時也想不透。
“謝謝大師提醒,但小女子心意已決,絕不更改。”鶯歌道。
“阿彌陀佛,小姐若執意既如此,貧僧也不再多言了。恨起恨生恨自了,阿彌陀佛。”說完,空明大師便又到案前坐下,參禪打坐起來,神態平和安詳,不被外界所擾。
這時,小沙彌道:“大師已然入定,諸位請隨小僧離開吧。”
出了引渡堂後,鶯歌對小沙彌道:“小師父,我想到‘慈恩舍’去祭拜先人,望您行個方便。”
“方便,方便。”小沙彌道:“請隨小僧來。”
此刻,曹夫人亦道:“帆兒,我們也去‘慈恩舍’拜祭一下你爹吧。你是知道的,你爹的靈位已在此供奉三年了,我每逢好節日都會來祭拜,今日雖非節日,但幸得你爹保佑你才能逢凶化吉呢。”
江帆聞言,隻好糊裏糊塗的跟她去了。
來到‘慈恩舍’,見舍中龕位供奉有許多靈位。鶯歌和疤子正在祭拜先人,但奇怪的是,他們祭拜的靈位上刻著‘先喪考妣之靈位’,並沒克上死者姓名。
這時,曹夫人已點好了香,分了三支給江帆。
“老爺,帆兒幸得您保佑才能死裏逃生,雖行為說話有些古怪,但人卻很健康,希望您多多保佑他趕快正常起來吧。”說著,拜了三拜。
江帆也跟著下拜。
鶯歌和疤子拜祭完畢後,對江帆點了點頭便離去了。
江帆看著那無名靈位有些發呆。
曹夫人見狀道:“兒子,你看著人家的先人的靈牌發什麼呆呢?”
“娘,這靈牌沒寫名字,您不覺得奇怪嗎?”
曹夫人聽他一說,特別留意道:“是啊,既然供奉祖先,為何不寫姓名呢?真是大不敬呢.”
江帆看著越發覺得怪異,但想不通是什麼原因。
曹夫人道:“好了。別人家的事就別多管了。我們該回去了。”
於是,母子二人離開了‘慈恩舍’,準備從大門出去,坐馬車回家。
剛走到寺廟正門的‘大雄寶殿’處,見那門口的屋簷上早已吊起了一卷卷的檀香。那燒化的香灰掉落在地上鋪散成了一片片均勻的粉末。
江帆看著那吊著的檀香和落在地上粉末,腦子靈光一閃,神情驚異道:“原來是這樣!”
曹夫人疑惑道:“什麼這樣啊?”
“娘,您先和丫鬟回去吧。我有件很重要的事要辦,”說著,迅速離開了。
曹夫人不明就裏,在後麵叫喊,但他早已出了寺廟大門。
“這孩子,什麼事那麼心急啊,真是越來越奇怪了。”曹夫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