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宸穿一件白色的襯衣,領口和袖口都解開了,一副金絲眼鏡,妥妥的斯文敗類:“就算真的出事了,外人也無法窺視,現在杜邦家族的話事人是奧蕾莉,葉裏傅十有八九是出事了。”

江寧笑了笑:“從葉裏傅到奧蕾莉,難不成連杜邦家族也沒落了?”

顧宸搖了搖頭:“我倒不覺得是杜邦家族沒落了,反而覺得他們是在休養生息,畢竟,整個家族都找不出來能媲美葉裏傅的後輩,還不如低調一點,奧蕾莉雖然能力不足,但是她有美貌,在娛樂圈混得風生水起的。”

江寧也不得不承認,女人的美貌和強大的家族背景結合,就形成了殺傷力巨大的武器,雖然奧蕾莉看起來人畜無害,這三年也沒閑著,因為她的身份,杜邦家族竟然也在美妝界爭得了一席席位,奧蕾莉功不可沒。但是,美妝與軍火相比,就相形見絀了,所以,江寧才說杜邦家族沒落了,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如今世界局勢變幻莫測,顧宸也了解了一些,像杜邦這樣的家族,稍微露出一點點疲態就會被競爭對手發現,那些小魚小蝦會瘋狂地撕扯杜邦這條大鯊魚,更為血腥殘忍,但即便是這樣,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這也是為什麼顧宸和江寧這三年都堅持登船的原因,隻要能見到葉裏傅,即便他是瘦死的駱駝,也足夠他們成為站在風口的豬了。

這些倒不必深談,江家與顧家,是世交也是對手。江城那塊蛋糕,薛仲華分了一半,其他的一半由著江家、顧家這樣的小魚小蝦分食,蛋糕就那麼大,此消彼長,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如今顧家已經隱隱有壓江家一頭的氣勢,誰讓顧家出了顧宸這麼一個另類,不僅長得好,腦子好,也絲毫不好酒色,活脫脫的一個工作狂,想起這些,江寧就有些生氣:“你這麼努力幹什麼,有沒有想過我們這些學渣的處境。”

或許是喝了酒,顧宸的臉上也有些笑意:“我不努力的話,顧家估計輸得連底褲都沒有了。我們這樣的人家,外人看著如日中天,殊不知後退一步就是懸崖深淵,已經沒有後路了。”

是啊,外人都會說,他們已經那麼有錢了,為什麼還要那麼努力,可是,他們也是被時代的洪流裹挾著往前,前路看著繁花似錦,危機卻如影隨形,所以,他們才要想攀附上杜邦家族,那樣,才能歇一歇。

如果不是因為被這樣的危機控製著,江寧何苦上躥下跳,折騰一通,最後還是被薛仲華這條大魚給吃了,還搞得自己現在朝不保夕,想到家裏人因為他焦頭爛額,他又覺得有些好笑:“薛仲華大張旗鼓買我的命,還真是沒有把我們江家放在眼裏啊。”

“薛仲華那樣的人,死了兒子雖然讓他心痛,但是他是商人,已經向江家揮起了屠刀了,這也算師出有名了。”顧宸向他揚了揚下巴:“明麵上他就薛銘這一個兒子,暗地裏誰知道?真正的好東西都是放在保險櫃裏的,你說是不是?”

江寧點頭,薛仲華那個老狐狸,怎麼可能隻有一個兒子,隻是藏得比較深而已。

“不過這次趙南薑也是讓他吃了一個大虧,你不知道,這事爆出來之後,多少人暗地裏擺席慶祝,真是比過年還熱鬧。”顧宸當然也高興,此消彼長嘛,江城眾人苦薛仲華久矣。

江寧癟了癟嘴,喝了一口酒:“那娘們就是個瘋子,你看到薛銘脖子上的窟窿沒?那是生生地被她用手指戳的窟窿,哪有這樣的人啊,這麼狠,還是個女人,她殺了薛銘和胡勇,直接就找我,也沒有隱瞞,當時如果我不帶她離開,你估計也會在新聞上看到我的屍體。”

“哈哈哈,當初趙南薑教訓了顧宏一頓,顧宏就吵著要報仇,我因為顧宏整天胡鬧就沒有理會,現在想來幸好沒招惹她,否則沒有好下場。”顧宸望著他:“稻川會的人應該已經出手了,你不擔心她?”

“有什麼好擔心的,她死或者活都與我無關,再說,我都自身難保了,還沒有她那樣的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