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卓元點了點頭,出去吩咐宮女過來給喬知禾上藥,自己則和顧慎換個地兒說話去了。
走之前還千叮嚀萬囑咐,動作一定要輕,有任何情況第一時間通知他。
“我們去何處?”
“去禦膳房吧,正好我去煎藥,順便做些吃食備著,她醒來可能會餓。”
顧慎不可置否地點了點頭,拿著藥箱,兩人往禦膳房走去。
禦膳房。
看著賀卓元嫻熟的動作,顧慎不由有些好奇,“你何時修習的廚藝,我竟不知。”
“在煜景山上時同一位師傅學的,那時甚是想念我母妃的手藝,便隻能自己學著做了,久而久之便會了。”
顧慎讚賞地點了點頭,就差沒給他豎大拇指了,“古語雲:君子遠庖廚。你可倒好,身為王子,反而不在意這些。”
他自問也不是什麼嬌生慣養之人,倒也不曾親自下過廚,就是連廚房都沒進去過。
賀卓元煎藥的動作忽地一頓,轉過頭來看著顧慎,一字一頓道,“我倒寧願我生於普通人家。”
日子樸實簡單,可以吃飽穿暖,足矣。
顧慎也明白他心裏的憋屈,但生於皇家,這就是他的宿命。
他,他們,都無力改變。
“下輩子…”
“下輩子我們還做好兄弟。”這是不會隨著身份而改變的事。
不管他們下輩子會投胎成什麼,他賀卓元都希望能再和顧慎做好兄弟。
顧慎咧嘴一笑,故意說道,“是啊,也就我受得了你。”
“滾蛋!”賀卓元笑罵道。
“對了,那個女子…”
“她便是我之前同你提到過的,那位喬姑娘。”之前八年前,他第一次見到她後,他便同顧慎說了這件事。
顧慎還說有機會一定要見見她呢,誰知這一見竟過了八年之久,還是在那種情況下相見的。
“喬姑娘…”顧慎小聲呢喃著,開始在腦海中快速檢索有關這個人的信息。
他沒記錯的話,好像是叫,喬知禾?
為什麼過了八年之久他還會記得呢?就是因為那段時間隻要他們見麵,賀卓元就一定會在他跟前念叨這個名字。
一會擔心她會不會被欺負,一會又說不知道還能不能再見到她,聽的他耳朵都要起繭子了,想不記住都難啊。
隻聞其名,不見其人。顧慎算是體會到這句話的意思了。
今天終於見到真人了。隻不過,晚了八年,不僅僅是相見,還有,緣分。
“想起來了,八年前你就常在我跟前念叨,後來你出宮之後好像也有在信中提及到她。”
賀卓元聞言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是啊,畢竟在宮裏我唯一能相信的就隻有你了,誰讓你是我好兄弟呢!”
他也是沒法子了,總不能讓他寫信跟他母妃說,讓她照拂一下一個陌生女子吧。
且不說母妃幾乎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單就喬知禾是賀淑妤那邊的人,便足以惹的她不喜,因為母妃向來憎惡皇後一派,不願參與宮中瑣事也有這一部分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