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就是他說的“有正事”。
溫鈺抬手示意身邊的小姑娘安靜些,自己則目不轉睛地盯著台上微笑著的_祁宴,覺得自己就像是被圈在籠裏的金絲雀。他本以為祁宴擴大了他“自由”的範圍,結果卻是他被抓得更緊。祁宴在以各種方式滲透進他的生活,最近半個月的溫柔體貼織成了一張網,讓他無處可逃
祁宴完全不知道溫鈺的心思,隻是想著自己這位投資方也算滿足了溫鈺的一個心願,相比之下,離溫鈺更近一點這個條件顯得微不足道,甚至根本不能算是“條件”。
自認為正一步一步朝自家先生的內心靠近的祁宴忍不住再次看向溫鈺與對方視線相撞後火速轉頭,欲蓋彌彰的行為讓他沒注意溫鈺的表情並沒有他想象中的喜悅,而是混雜著厭煩譏諷與了然的神色,笑意不達眼底。
溫鈺聽見祁宴成為了他們公司的總經理,聽見祁宴說自己名叫慕溫,隻覺得滿心的諷刺。玩弄別人的真心真就這麼有趣?居然讓祁宴樂此不疲,在同居的時間裏各種撩撥他,想讓他動心。
祁宴大概是能成功的,他想,畢竟祁宴也曾讓他動心。不過他也不在乎,反正他也沒有什麼可以失去,縱使他再喜歡祁宴,祁宴也沒法得到什麼,除了一時的將別人的尊嚴踐踏在地的快感。
疲憊感如潮水一般向他湧來,讓他幾乎是想逃離這個地方,逃離祁宴為他織就的、密不透風的網。
你還在執著什麼呢?他很想問問祁宴,為什麼他明明沒做錯什麼,祁宴就是不肯放過他。
溫鈺不知道集會是怎麼散的,回過神時他已經出現在了祁宴的辦公室。
“先生喜歡這個禮物嗎?”祁宴單手撐在桌麵上看向他,眼神熾熱到讓他難以忽視,他抬頭就見對方滿臉都寫著“求表揚”三字,神色也是篤定了他會喜歡才有的自信。
禮物麼…
溫鈺 被這個詞逗笑了,說:“喜歡。你想要回禮嗎?”
對方毫不猶豫地點頭,顯然早已想好,就等他這樣問。祁宴裝出一副認真思索的樣子,思索時還時不時望向他,這讓溫鈺不再站在門口附近,而是抬腿走向祁宴,直接坐到他的對麵。
“你想要的是你帶我來辦公室的理由嗎?”溫鈺想起自己被叫到辦公室是因為祁宴缺一個助理,配上祁宴那不讓人注意都難的動作,大概也就猜了出來。
祁宴卻裝出一副勉為其難的樣子,上下打量他一番,笑道:“也行,這個回禮確實很優秀,不過我還需要再考慮考慮。畢竟這個位置很重要。”
溫鈺點點頭, 說:“那就算了吧,我還沒有這個能力。”
“挨,挨,溫助理可不能反悔。我思來想去,覺得溫助理你業務能力很強,就不考慮其他人了。”
其實濕鈺並不喜歡祁宴助理的位置,這讓他想起過去的日子,想起他本能夠得到的一切隻因祁宴一句話就化為泡影,想起那些人毫不掩飾的嫉恨神情,也想起了被關在別墅裏的生活。
憑什麼他就該如此呢?
“可我不願意。”溫鈺祈禱著初宴能夠看在最近他表現得如此乖巧的份上答應他這一次。垂著頭的動作讓他看不清祁宴的表情,隻知道時間似乎過了許久,久到他下意識攥緊衣角,他才聽到祁宴發出一聲歎息,使他瞬間繃緊身體。
祁宴半跪在他麵前仰頭看著他,溫暖的手掌搭上他的手背。這樣的姿勢讓溫鈺生出一種他才是這段關係主導的錯覺,讓他覺得太過荒謬可笑。
“先生在害怕。”祁宴說得篤定, 掌心下的手驚慌得想抽裏,卻是被他加重了力道按下。眼中映出的那人對他並不信任,這一認知讓祁宴難得無措。
“先生害怕重蹈覆轍,對嗎?”
溫鈺避開他探究的目光,抿著唇一言不發,卻不知在祁宴話音落下時下意識蜷起的手指暴露了他的真實想法。
兩人無言對峙了幾秒,祁宴率先放了手。他知道溫鈺在逃避這個問題,於是他選擇不再堅持,而是站起身又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先生先出去吧。但我們得找時間談談,你知道的,這個問題我們都逃避不了。”
溫鈺應了一聲,走出門時看到門外有兩個人等候著,戴著黑框眼鏡的青年恰好與他視線對上,又不約而同地錯開。
祁宴確實如他所說的沒有等在公司樓下給溫鈺送飯,而是給全公司的人送了午餐,祁宴不好給溫鈺開小灶,便在發給溫鈺的午餐上作了手腳,乍一看並沒有什麼不同,實際上將溫鈺更偏好的都在下麵一層,這也是唯一一份祁宴親自做的菜,溫鈺一嚐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