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他捕風捉影精心杜撰的應景小說也好,牡丹芍藥添枝加葉的民間流傳也罷。”聽那口氣,舅父安壁壽對眾說紛紜的家源流長似乎淡若止水;“那時尚在繈褓之中嗷嗷待哺的嬰兒刁一、她周身乳氣的命運為何引起那個超級大國情報中心的如此重視?難道她養母鰻鱺遭受數以千計的賊兵追擊難道僅僅是為了不該領養一個背景複雜的嬰兒?笑話;那樁碗蜒曲折了長達半個世紀的xiexing疑案、它的迷底無非是為了一幅圖和一張畫;圖是什麼圖?牆孔.樹丫.漣漪明月相映圖,畫是什麼畫?散金.碎銀.明珠走廊風景畫。”
舅父壁壽在心情不快並喝悶酒的時後總是念叨:“多年以前的鳳凰巢一陣槍響,嫡母浮萍和她的兩位貼身保鏢在槐花飄香的村口應聲倒地飲彈身亡。那時的外婆浮萍雍容華貴貌美如花,她穿金戴銀周身珠翠的飾物無一丟失;而外甥刁一的養母鰻鱺正是那樁血案的目擊者之一,她、就是當時的丫環謝蘭……”
難怪農夫作家張繼前先生在木槿花一書的章節中這樣寫到:
“走吧。”外婆浮萍猛然轉身,滿目淒涼淚光隱韌地掃了等候多時的如男似女兩個隨從一瞥;“走吧,雖然光怪陸離萬念心生,但任何事情都得走動才能完成。”可外婆浮萍和如男似女一行三人萬沒想到,就在她們周圍、雜草叢生的廢虛裏輕輕伸出了幾支冰涼的槍管……枝繁葉茂綠意秧然的槐蔭樹上鳥雀分飛,可憐訓練有素身手不凡的如男似女對破土而出的險情毫無察覺,連掏槍自衛的欲念都遠離腦海就和她們的主人一道在淬然爆發的槍聲裏芳心破碎魂歸天國。
荒蕪村莊的天空再次分裂,那時、送行轉身的祖母坤稷剛剛回到家人離去的屋簷下。祖母坤稷久經世麵處亂不驚,可那陣鳥鳴無法掩蓋的槍聲還是嚇得她臉頰煞白地打了個寒噤;因為一種利刃穿心般的痛楚使她意識到重振家園的重擔已經毫不留情地落到她一人肩上了。
那天,以卜卦算命為生、九十八歲高齡的米甸名流袁溪子拄著拐杖前往官莊村給洪儀的母親拜百歲髦壽;可就在走到洪氏庭院的中心時、他那起落有聲的拐杖卻脫手而飛,隨後輕如枯草般的飄落在地,他翹首藍天一聲短歎:“啊,天時不濟呀!”
年近八旬白發皓須的洪儀慌忙俯身撿起地上的拐杖雙手奉上:“哎呀、老神仙,我人多事忙照料不周;今乃我母仙壽吉旦,你老何出此言?”
袁溪子先天失明的雙眼對著天空:“我米甸街坊幾百年來男耕女織讀書識字的安寧日子將從此時此刻起一去不返。”
“啊!”七老八少穿紅戴綠的男女賓客無不震驚,“老神仙何出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