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治醫生歎息地說了聲：“情況不太好。”
這讓吳曉帆一驚，沒救了還是？
“我們之前的懷疑幾乎得到了驗證。”說罷，醫生歎了口氣。
“你之前說的食管破裂？”
醫生的擔心確實是食管問題。
老頭摔傷剛進醫院做完主要檢查，就已經懷疑食管破裂，但因為其他傷情嚴重，沒來得及深度檢查食管問題直接推進了ICU。
醫生觀察了兩天，覺得食管沒啥問題。
前天做完骨折手術後，感覺還是有些不對勁，又開始懷疑食管問題。
連夜做了胃鏡檢查。
這個檢查麻煩的是，需要將腸胃科的醫生和儀器約到ICU來做。
檢查完，因為結果不太清晰，隻能是高度懷疑破裂。
ICU的醫生提出一種新的檢查辦法：食管造影。
今天早上已經做過，現在在等結果。
這番話將吳曉帆說得情緒十分低落。
“如果是食管破裂，會怎麼樣？”吳曉帆問。
這個傷不大，但影響很壞。
首先，進食會漏，然後容易造成內部感染，形成敗血症，很容易造成死亡。
其次，食管是軟組織，不容易生長，所以愈合特別困難。
即使是做手術，也非常麻煩，不是常規的小手術。
“即使是做手術，咱醫院目前也做不了。”醫生解釋說。
這麼嚴重？
這超出了吳曉帆的意料。
很快，結果出來了。
怕什麼來什麼。
真的是食管破裂。
“回新州，去省醫看看。”吳曉帆沒有猶豫，直接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醫生也同意，重病越早轉院效果會越好。
吳曉帆決定，直接讓新陽醫院安排救護車送過去。
他直接去辦手續。——但眼下還沒法結算，因為病曆沒整理，開藥的資料沒傳到結算部門。
手續辦完，他想到還有一件事沒辦完。
他跑到醫院外麵的一個角落裏，看到了一群外賣騎手。
半上午，訂單不是很多，大家都在吹牛扯閑篇。
他們其實很聰明，醫院是外賣大戶。
離得近，意味著機會多。
吳曉帆走過去，一人散了一根煙。
然後問大家訂單咋樣。
有人說還行。
有人說不掉中。
吳曉帆苦笑一下，打開自己的後台。
好幾天都沒收入了。
“你這是打吊啊，都像你這樣，還送個錘子的外賣。”
有人開始嘲笑他。
吳曉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這樣，大家才能平起平坐。
“孩子病了，直接沒法。那天因為一單沒送完趕了回來，還被客戶罵了一頓。踏馬的。”
“瑪德，總是有這樣的煞筆客戶。”
“有些客戶，也是欠收拾。”
……
吳曉帆說自己有個難題，想請大家幫下。
同是天涯淪落人，幫個小忙還用說？
吳曉帆說了，剛自己給孩子繳費，因為排隊問題，跟保安吵了一架。
自己再去排隊，保安不讓排了，但醫生還催著他快點繳。
“孩子幾歲了，兄弟？”大家都關心地問。
吳曉帆搖搖頭，歎了一口氣。
很傷心。
“還在ICU躺著呢。”
大家也不想再揭他的傷疤。
其中有個小哥站了起來，說他可以幫忙。
他說：“這醫院的保安就是很扯淡，我上次因為不知道規矩，電動車停錯了地方，那老狗直接把車給我鎖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