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駕!——”
一路上都在策馬飛奔,不斷揚鞭的蕭霜,身後跟著數百餘兵馬。
此時的她擔憂掛在臉上,心裏不斷的顫抖,手裏緊握韁繩的掌心早已被汗漬浸濕。
不到片刻。
“籲——”
南門的一切景象映入蕭霜眼簾,讓她瞳孔緊縮,眼中不敢相信這一切。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惡臭和很重的血腥味,隻見遍地都是東倒西歪的屍體,不少烏鴉已經在其上麵瘋狂的啄著肉吃。
因為蕭霜等一眾人的突然到來,鴉群霎時間警惕般的騰空而起,盤旋在空中始終不離去。
“怎,怎麼會這樣?”
蕭霜有些恍惚的下馬,失聲道。
這時蕭霜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神情緊張不安,呼吸緊促的向四周環視。
擔心的同時,又怕見到那不願看見的一幕。
就在她四下尋找的時候,身後跟來的兵馬再看到這些,皆是滿臉凝重和震驚。
眼前的一幕,使他們久久不能發出聲音。
太慘烈了……
“老,老典?”
蕭霜終於在靠近南門裏發現一位形似老典的中年男子,
男子身上的盔甲被鮮血染紅,胸口處有著極其明顯的貫穿性傷口。雙腿跪於地,腦袋低沉著,顯然早就沒了生機,手裏卻似是緊握著什麼。
僅僅一步之差的距離,卻在蕭霜的眼裏成了一道不敢輕易逾越的溝壑。
她實在不敢上前確認眼前的人是否就是老典,而是靜靜地站在那裏神情緊繃,身體不受控製的發抖。
雙手死死緊握成拳,指尖紮在肉裏,鮮血從中滲出。
忽然間。
一塊被鮮血染紅的木牌從死去的中年男子手心裏滑落在地,發出清脆的聲音。
蕭霜猛然抬眼看去,瞳孔不由發顫,嘴角顫抖:“平…平安牌!”
眼前的木牌正是早之前她托良友去數百裏開外的寺廟裏求來的,不過她也是聽說那寺廟香火旺盛,極其靈驗,故才托付。
但因為寺廟的靈驗,引得諸多信佛之人跋涉千裏也要來燒上幾炷香,求個心願,才肯罷了。
就是因為有如此名聲,寺廟裏的平安牌子才千金難求,她那良友也是幾經周折,最後僅僅拿到三塊。
當時兩塊給了她,眼下的這一塊也正是蕭霜親手交給老典的。
回想起那天二人在白玉城裏巡街的時候,當著他的麵忽然就掏出那塊寫著‘平安順遂’的牌子。
“典叔,瞧瞧這是什麼?”
“嗯?”一臉絡腮胡,滿身正氣的老典停下腳步,望著蕭霜手裏那根紅繩下的木牌子,愣了些許片刻,旋即搖搖頭,笑道:“這不是平安牌子嘛,哪來的?”
“靈寶寺裏求來的!”
蕭霜有些得意的揚了揚手裏的平安牌,在看到老典臉上的些許疑惑,提醒道:
“哎呀!瞧典叔的記性,就是那個嘉塘郡赫赫有名,很靈驗的靈寶寺!”
“原來它就是那個被人到處宣揚的靈寶寺啊!”
老典猛地一拍手,眼裏看向蕭霜手裏的平安牌,不禁好奇起來究竟是塊怎樣的牌子,又跟別的寺裏有什麼區別。腦子裏想的同時,手不由向前伸了出來。
“典叔,想看呀?”
蕭霜把平安牌在老典眼前晃了晃,就在對方要去拿的一瞬間又幹脆利落的收了回去,隨後故意騙他道:“聽人說平安牌是不能隨便給人看的,否則就不靈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