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陽海潮這筆錢,欣怡後麵的幾年,好過了許多。
她從沒有亂花錢,生活費和以前一樣很省,她沒有再要奶奶的救命錢。
欣怡用那些錢,買了一台電腦,交了學費,她抽出時間,努力地學習,平常的日子努力學可,寒暑假仍是在外兼職,她人像畫得很好,工筆,素描,水彩畫得很好,一次跟老師出去寫生,隨手幫人畫了幅畫,客人說她畫得好,給了她二百元。
欣怡喜歡畫畫,但是光靠畫畫以後不見得能養活自己,她又兼修了工藝美術,廣告宣傳與策劃、活動策劃、平麵廣告設計與製作,賣場及活動現場布置管理。
日子充實,欣怡刻意去遺忘過去,她覺得陽海潮是她的汙點,恨不得將那幾天,從她生命裏摳除,她覺得自己很髒,她不敢談戀愛。
偶爾走到路上,欣怡還有些心驚,以前欣怡天不怕,地不怕,現在卻有了汙點。
明明想忘記的人,都隔段時間又會出現在她的腦海裏,欣怡覺得自己有虧欠,所以不安寧。
欣怡的目標,以後要將用過陽海潮的錢連本帶利都還給他。
美術學院的男生女生都追求個性的釋放,每個人都有性格,美女氣質都很好,對於愛情與感情放得開,經常聽到同宿舍的同學聊天說誰被包養,誰做小三。
每次聽到這些,心怡麵上不顯,心跳若鼓,覺得別人都是在說她,每次聽到會自責難過很久。
欣怡是考取的省美院,公費,一年學費七千多塊。
在她大三那年,弟弟考取了廣東一所大學,是個二本,一年要花三四萬的學費,生活費三千一月,父母很開心,還專門從廣東回家辦酒請客,所有親戚都到了,欣怡沒有回去。
導遊她也沒敢再做了,她怕再見陽海潮,已經過去的人和事,那姓陽的說隻有三天,各自走人,不再聯係,可那三天如同魔咒,困了她三年。
暑假欣怡就留在省城打工。
大二那年暑假,臨開學的時候回家了一趟,家裏二樓三樓各有三間房,父母將她二樓的東西放到了樓頂那間沒有窗戶的,隻能放一張床的儲物間,母親說:“你弟上大學了,以後要找女朋友了,三樓我們要裝修出來,二樓房間不夠用,你奶奶一間,那房間小,住不下你,你弟一間,我們一間,你就住閣樓吧。”
閣樓很熱,奶奶幫著將東西拿到房間,欣怡收拾了很久,清洗得很幹淨,也能將就著住。
欣怡做好了飯,一家人一起吃飯。
弟弟對爸媽說:“我明天要和同學出去玩,媽媽你給我一點錢。”母親馬轉了五百塊給弟弟,嘴裏嘮叨道:“父母賺錢不易,你要省著點花。”弟弟不耐煩地回道:“知道了。”
弟弟欣然問欣怡:“姐姐,打工賺了錢,晚上請我喝奶茶。”
欣怡說:“我學費還不夠呢,不夠錢請你。”
母親突然一把將筷子摔在桌上:“你說給誰聽呢,沒錢,你可以不讀,讀個什麼美術專業,浪費幾年,出來哪裏找得到事做,有這幾年時間,打工不知賺了多少錢了,你學費不夠,是說我聽嗎?是說我沒有給你錢嗎?你想向我要錢嗎?你別做夢。”
欣怡沒有做聲,仿佛沒有見到母親的怒火,她若無其事地夾著菜。
越是這樣,母親越氣,抬手一把將桌子上的飯菜給掀了:“我讓你吃,我讓你成天隻知道吃,我養了個白眼狼,從來就不親我,一天到晚給我找氣受。”
父親攔了一句:“好了吧你,吵吵吵,進門就吵。”
母親轉開始罵父親:“我瞎了眼,攤上你這沒用的男人,吃沒吃到,穿沒穿到,一切隻能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