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
高幹坐在榻邊,看著悶頭而睡的逢紀,臉上也顯出了歉疚的表情:“先生,你可好了點。”
“嗯嗯嗯……”
逢紀的頭和臉仍是被大被蓋子,密不透風,好像根本就沒有聽到高幹的說話,隻兜著頭悶哼著。
“嗯嗯嗯是什麼意思啊,先生你可要教我啊。”
高幹故意學著他的腔調,一本正經的說著。
逢紀不嗯了,改哎哎哎。
高幹也跟著他學著,一麵笑道:“先生是什麼時候變成口吃了?”
這次,逢紀幹脆什麼聲音也沒有了。
過了一時,高幹輕輕歎了口氣,說道:“都怪我不好,上次為了壽兒的事,居然跟先生你急翻了臉,還……還動手打了……”
“咳咳!”
逢紀恰時的一聲假咳嗽,打斷了高幹的話。
高幹也就識趣的調轉話題,說道:“這個……明天我就帶兵去高唐了,這平原城就交給先生你了,先生你可要多多擔待呀。”
“……”
高幹說著,見他不說話,也就站了起來。那逢紀將被子掀開,苦著臉蛋,也不看他,隻是嘴上說道:“老朽已經不堪重用了,平原的事就請……就請將軍交給他人吧。”
高幹立刻道:“先生何出此言?”
逢紀拉著臉,說道:“老朽老拉,沒用啦,其他書友正在看:。將軍還養著老朽幹什麼,明天老朽就告老還鄉了,還請將軍允許則個最新章節三國釘子戶。”
高幹看他說著話時還將手撐在後腰,就知道他這是在故意跟自己較著勁呢。
回想起那一天因為逢紀攔住婢女,耽擱婢女請疾醫救治壽兒,他一氣之下摔他個底朝天的事情,現在還想笑。
當時逢紀被摔的老臉都沒了,幹脆眼睛一閉。挺起屍來。若不是他強橫著讓將士們將他抬了下去,不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麼事情呢。
而自那回風波後,逢紀也就在榻上足足躺了三天。請折傷醫給他看病,說也沒什麼大問題,靜養幾天也就好了。可每次來看他,他都讓下人回絕說病重,無法招待,拒絕見客。不光是那些文武,就連高幹也是一律不見。高幹前兩天也隻是抽空來看他的,見他生氣了。他也就沒好氣的走了。今天,趁著壽兒頭上的高燒退了,心裏想起逢紀這事來,甚覺慚愧。
平原少不了他,我如何能還不給他留張老臉呢?
高幹心裏不安,到了第三天,實在坐不住了,隻得硬是闖了進來。
高幹要見逢紀,誰敢攔阻?然而。看今天逢紀的樣子,若不親口向他道歉,恐怕是不能化解此事了。
他嗬嗬一聲傻笑,道:“先生這是哪裏話。這平原少了誰也不能少了你呀。看先生這般樣子,定是被誰欺負了。先生盡管說,我替先生撐腰就是。”
逢紀沒好氣的說道:“不必了,我看我在平原原本就是一個多餘的。將軍你也不必麻煩了。”
他說著,掀開被單,就要下榻。高幹立即去攙扶他。厚顏著臉,笑道:“聽說前兩天先生被高幹那小子給摔了一跤,是不是有這麼回事?先生不用怕他,我現在就去找他算賬。”
說著,立刻放開逢紀,掉頭就走出了大門。
剩下逢紀,張了張嘴巴。這小子在想要幹什麼?
高幹倒是會玩,他一回府,立即讓人草擬了份形式皇帝專有的‘罪己詔’,將自己得罪逢紀的事寫了上去,並做了深刻的檢討。寫好後,讓人念了一回。高幹說道:“不行,這裏要改改。”等到改好了,心滿意足了,方才拿到逢紀哪裏去,交給了逢紀看。
逢紀倒是一愣,也沒看兩眼,將‘詔書’丟開,說道:“胡鬧!”
高幹嗬嗬一笑,搓著手道:“先生,我也向你道過歉了,你也就將此事過了吧,不要再想了吧?”
逢紀被他弄得差點笑了出來,但為了保持威嚴,仍是一副怒其不爭的麵孔,讓是板著臉。
好不容易勸他下了榻,高幹笑道:“先生還沒用過午飯吧?走,我府上已經擺好了酒席,專候先生呢!”
逢紀又要推辭一番,被高幹拉著走了,他也就無奈的歎了口氣,說道:“將軍,我自會走,這樣拉拉扯扯像什麼話?”
高幹哈哈一笑,將手放開了。
出得門來,高幹早已讓人準備了馬車,扶著逢紀登車就到了高府。
這邊,高幹還特意將全城的文武守將都叫到了府上,陪逢紀用膳,算是給足了逢紀的麵子了,好看的小說:最新章節官場之財色誘人。逢紀原本還想裝一番,但架不住眾人的勸解,也就稍稍釋去了心中的怨恨。
高幹看看逢紀也不生氣了,方才心滿意足,正想著好好用膳,不想,廳外士兵送來緊急的公文。
親兵從士兵手上接過了密函,傳到了高幹麵前。高幹本想飯後再看的,但看逢紀關心的神色,也就當廳拆看了。
原來是鄃關告急。
鄃關守將稱,劉軍黎陽一部一路拿下甘陵後,沒過三天,又連夜襲擊了他所守之鄃關。若不是當晚正是他值班,隻怕鄃關目下已經被敵所拿下了。
高幹心頭一凜,趕緊將密函又讓親兵轉給了逢紀等眾文武看。
逢紀麵色一墨,捋須道:“我城中所招募的將士雖然有十萬之眾,但因為招來不久,不敢送到前麵去,正在刻苦接受訓練。而目下鄃關守將不過五千人,隻怕難以久持。依我看,這路人馬雖然從黎陽遠來,卻是一路急行,士氣甚旺,遠比其他二路更加難纏。我起先還以為,敵軍好歹要在甘陵城下被拖上一段時間,也好讓我等爭取先擊退了高唐的犯敵,然後再兵出鄃關不遲。可哪裏知道,這黎陽一路居然兵行如神,實在出乎我的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