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士兵一看,搖了搖頭,暗地裏罵道:“這人是沒得救了。”
然而,也就在眾人都以為沮授不會喊來陳琳時,陳琳駕著單騎,追了過來,一路揚起馬鞭,高聲叫道:“等等!等等!”
陳琳終於追到了沮授,將馬扯住,喝叫眾人停車,他則從馬背上躍下,爬上了囚車。
“你的事情我已經聽說了,我也相信令公子是辜的。”
陳琳的一席話並沒有讓沮授感動,因為他心裏塞著的是蕩陰關的安危。他抓住陳琳的手,說道:“老夥計,你來真是太好了,我有一事要你幫忙。”
這聲“老夥計”實在不簡單啊,讓陳琳一聽,身子也跟著一震。想起先前自己還是跟他在蕩陰關城樓上指點兵馬,哪裏想到,此一刻他的這個“老夥計”卻被人投入了囚車。陳琳重重的點了點頭,說道:“有什麼幫不幫的,你有什麼事盡管開口就是了。我能幫上的盡力而為就是了。”
沮授語重心長的道:“我本以為,隻要立城外兩座小型關口,必能阻擋劉備大軍於外。可我沒料到的是,我會先一步退出蕩陰關。我這一走不要緊,但我很是了解焦觸、張南二位將軍的脾性,在建寨之初,他們本來就是極力反對,現在我一走,隻怕他們會立馬將城外兩個寨子的人馬全都撤回來。如此一來,則我所做過的努力也必將前功盡棄了。如果這兩個寨子都沒了。我隻怕劉軍很就會攻破我蕩陰關,到時隻怕河北不保啊。我的意思,孔璋你明白嗎?”
陳琳緊了緊眉頭,重重的點了點頭,說道:“公與放心,隻要有我在一天,我就絕不會讓焦、張二將將城外的人馬撤回城內的。”
沮授聽陳琳一說,蔚然一笑:“有孔璋你的這句話,我也就放心了。”
陳琳點了點頭。看了沮授一眼,輕聲說道:“令公子一事……哎,公與你好好跟大將軍說說,或許不是太大的事情。”
沮授點了點頭。說道:“你回去吧。”
陳琳鬆開了沮授的手,默然道:“路途遙遠,公與路上保重最新章節女神合夥人。”
陳琳說著,也即跳下了馬車。走到領隊的士兵跟前,塞了他一些錢幣,暗中囑咐他們。要好好照顧沮授。那士兵不敢要他的錢財,隻道:“大人放心,沮大人是好人,不用吩咐我們也會好好照顧他的。”陳琳也就謝過,再次與沮授拜別,目送了沮授車馬走遠了,這才回了營去。
在路上用了數天,也就到了鄴城。那鄴城內袁尚聽到已經將沮授囚了回來,立即命令將他打入大牢,暫時關押了起來。
沮授將蕩陰關的事情既然交代給了陳琳,心裏的一塊大石頭也就落下了。但讓他不明白的是,自己的兒子怎麼會故的投降了劉備。
其實這事情也怨不得他不知道,他們父子本來就已經分隔已久了,早已失去了聯絡,突然間的變故,那是誰也法預料的。
要知道,去年時,他的兒子沮鵠奉了袁尚的命令,到了並州,幫助袁熙領兵對抗張遼、樂進的大軍。隻是,後來他接連被張遼、樂進打敗,最後狐平關一役,迫使他走上了借助南匈奴複仇的道路。隻可惜的是,定陽關一戰,他功敗垂成,眼看張遼得殺進關內,匈奴也投降了,他怕匈奴會將自己獻出去,於是,當時便做了一番打扮,偷偷逃出了城去。
本來,他出城後,聽聞袁熙等已經逃到壺關去了,他也準備去投奔他。但他行到了半途,心裏又害怕了起來。像自己這樣三番兵敗,回去那還不是要受到袁熙的嚴厲懲罰,說不定因此被殺頭。於是,他想了想,又即折了回去。他本來是想到晉陽去借兵,可惜是晉陽守兵在聽聞袁熙上黨大敗的消息後,思想上也就搖擺不定了,對於沮鵠的請求,他們實在是拿不定注意。
但他們也不想公開反對,於是,就跟沮鵠打起了哈哈。沮鵠要求發兵時,他們假作應承,卻沒有實際的行動。三番五次下來,沮鵠也就看出了他們的實際想法了。沮鵠當時也是報仇心切,對於晉陽守軍此舉,心裏是一百八十個痛恨,他那是就忍不住跟晉陽守將大吵了起來。當時晉陽守將礙於沮鵠父親的身份,對沮鵠百般忍讓,及至他們在接到趙雲送來的書信後,他們也就決意與沮鵠決裂,投降趙雲。
當然,當他們決意投降趙雲之後,對沮鵠的態度也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他們已經不再忍讓,甚至跟沮鵠當麵爭吵。沮鵠當時被他們氣得差點吐血,回到房間後,心裏越想越受氣。但等他靜下來的時候,忽然想到一件事情,他立馬是驚出了一身的冷汗啊。
平時,自己要求他們出兵,他們就算不同意,那也是迂回的回絕,頂多也就是一口不同意。可今天他們怎麼敢跟自己這樣說話,而且差點動手打起來了,這可就說不通了啊。他琢磨著,越想越是不對勁。幹脆,他買通一人,問最近外麵發生了些什麼事情。那人一五一十的都跟他說了。什麼張遼、樂進大軍圍攻壺關圍得很緊啊,什麼劉備兗州出了事情啦,這些都沒有引起他的主意。但當他聽到趙雲發兵晉陽,卻在晉陽許多裏之外一直屯紮著,許久沒有動靜,他眼珠子一轉,頭上冒出了一把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