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章 孟閱千裏報喪,仲尼洛陽訪賢(1 / 3)

“聽聞自昨日起,孟子至今昏迷不醒?”

“真是天妒少孟,年紀輕輕便得了不治之疾。”

“有傳言稱,少孟恐將命不久矣!”

“惜哉!痛哉!我魯國將失一少年陰劫矣。”

“臧賜真小人!竟於朝堂之上口汙先司空,辱及亡者,視禮製於無物!”

“少孟性烈,又值父喪,不堪臧賜欺辱,怒而拔劍,臧賜斷臂實乃咎由自取!”

“是既是既,少孟還是年幼心善,留了臧賜匹夫一命。若是有人辱及先父,吾必拔劍斬其頭,無禮之輩弗能與之共天下!”

“我等曲阜國人沒少受孟氏恩惠,此番孟氏接連遇挫,惜不能……”

“飲酒!飲酒!”

孟氏酒肆大堂,孔鯉聽著周圍的傳來議論聲,心中複雜:他畢竟與孟閱是總角之交,若沒有姣姣的事情,兩人是很好的朋友。

如今不過兩月不見,孟閱竟已身患腦疾病,命不久矣?

天意弄人,此事得趕緊告訴阿父。

“客人,你的酒。”孔鯉接過店家遞過來的魯酒,輕輕道了聲謝,隨後便往孔家小院飛奔而去。

孔鯉一路狂奔歸家,見自家小院外已皆是孟氏的武士與車馬,心中了然。孟閱纏綿病榻,來訪的大抵是孟氏新宗主孟何忌了。

離那日“朝堂砍人”事件已過去了數日,孟子沾染腦疾,幾度昏厥的消息傳遍了曲阜。

作為主人公的夏諭並未如傳聞中那般,身如燈枯,命不久矣。

不過也相去不遠,蒼白清雋的臉滿是憔悴,嘴唇上亦無多少血色,身形削瘦,連走路都要讓人扶著,竟無半分少年昔日的活力與自信。

夏諭的虛弱與病態,讓來孔子房間送酒的孔鯉驚得連話都說不出來。

這時,孔子提醒孔鯉道:“鯉兒,先下去吧。”

“是,父親。”孔鯉回過神來,應聲後退,臨走前瞅了瞅少年身側的薑雅,又深深地看了夏諭一眼。

“咳咳…咳咳。”

目送著孔鯉離開,夏諭剛飲下一口熱茶,便劇烈的咳嗽起來。好在有薑雅在身側幫忙順氣,又朝著孔子擺手示意自己無事,口腔內苦澀無比。

先前自己是突然拜訪,孔家沒什麼準備,這茶該是姣妹妹沏的,茶葉放的太多了。

事實也確實如此,這茶卻實是孔姣準備的。

知女莫若母,亓官氏一直都知曉自己女兒對孟閱有好感。孟氏毀約,她心中有氣,可礙於雙兩家差距,亓官氏隻能暗自心中生怨。

孔姣心中亦有怨,可見到這樣的孟閱,心中的不悅轉眼間便煙消雲散。又見其佳人在側,她竟連見上一麵的勇氣都沒了。

如此這般,就連茶水都沏的苦澀。

見少年虛弱,孔子道:“夏愚,你的身體……”

孔子話雖未盡,夏諭也知道他的意思,無非是見自己的氣色不佳,關心一下病情。

夏諭默默搖了搖頭,沉著聲賣慘:“不知道何時染上的頭疾,先父喪時初次發作,之後一月內已發作了三次。每次都是頭痛欲裂,幾無理智,狀若瘋癲,直至昏迷,數日方醒。”

“家中遍尋名醫,皆束手無策,若長此以往,一月三癲,閱不知自己還能苟活幾日。”

孔子艱難消化完信息,擔憂的看向少年,關切道:“丘先前往瑕邑吊唁孟司空,聽聞夏愚哀傷過重,以至昏迷不醒,沒曾想竟如此嚴重。列國多有名醫,不妨多看幾位。”

列國醫者?他這病就是扁鵲華佗來也不好使,真想治愈恐怕得讓太上老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