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3 / 3)

百魅眉頭一皺,帶著無盡的魅惑之色:“誰知道這混小子是怎的,總之是再等等吧。不過看這時辰,怕是也要誤了與陰屍義父的約了。”

“誰說誤了時辰了。”隻見天際一道素藍的道光劃過天際,落在眾人身旁。光華收斂起來,幻化出萬象的身形,“五哥,誰說九幽會誤了時辰的,就有這不是來了嗎?”

萬象笑著,走到千幻的身邊,伸手抓著千幻的袖口,道:“哥哥,你看看五哥,他又開九幽的笑話。”

千幻等人已是二十歲左右的模樣身形,自然是比萬象十一二歲的身形高了許多。千幻無奈的笑了笑,蹲下身子看著萬象:“九幽啊,你說說,哥哥這有咱們中極位令狐古世家的血脈,再加上這道體,生長已經是十分緩慢的了。怎麼你就比我們還慢呢?況且你若隻是這身上的生長緩慢也罷了,怎的連同歲月在體內的流轉都在十六歲的時候給停滯了呢?到現在歲月在你身上十六歲的歲月大道烙印還不如哥哥身上隨便一個月的時間的烙印深。”

“哥哥,你說這個作甚,九幽體內的歲月流轉恐怕是就要停止了。怕是有生之時都隻是十六歲了。”萬象撓撓頭,麵上盡是一幅疑惑之色。

“哥哥是說,你這身子成長的緩慢也就罷了,怎麼這心智也偏就跟著慢下來了。你五哥是與你開個玩笑罷了,怎就至於如此了?”千幻一笑,伸手摸了摸萬象的頭頂說道。

萬象麵上露出不願,也不等千幻站起來,伸手拉著千幻的手就轉身往前走,弄得千幻一個不穩,險些一個踉蹌摔倒在地。所幸是千幻也是有將近四千年的道行了,匆忙調動真氣向下一頂,借著反震之力站起身來,跟著萬象向前走去。

其他眾兄弟對視一眼,向前走去。還真是那這個弟弟沒有辦法啊。你說用兄長來壓他吧,偏偏身後有爹爹和娘親給撐腰,更厲害的還有爺爺在隱沒處看著;要說比道體吧,萬象的中極陰陽萬象道體的陰陽道氣又是八極之本,如何與他鬧得?

萬象也不管,手拉著千幻徑直向前走去。口中碎碎的念叨著:“讓你們一個個的欺負我,哥哥你竟然也不幫我。待得回家之後看我不讓父尊一個一個與你們算賬。”

剛剛走了幾步,萬象便停了下來,扭頭看了看身後的千幻,道:“哥哥,我不在家的這幾日,你沒有亂用我放在桌子上的百草淨靈丹藥吧?”

“沒有啊,那百草淨靈丹藥的藥瓶之上有你用冰霄之力所下的咒文,哥哥想給你把那藥瓶放到藥櫃中都碰不得,又怎麼吃得?怎麼了,藥瓶之上的咒文有什麼異樣嗎?”千幻一愣,不解道。

萬象搖搖頭,道:“沒有服用百草淨靈丹藥,身上也沒有其他拔苗助長的痕跡,怎麼我這才出去這麼幾天,哥哥你的道力激增了這麼多?”

“傻瓜,哥哥前些日子想你的時候突然就有了一些明悟,誰知就莫名其妙的道行大進,現在就是不借助渲夢扇,哥哥也可以幻化出殺境了。”得知緣由,千幻麵上一笑,摸了摸萬象的頭發,“走,不是你叫我們來見義父的嗎?”

萬象點了點頭,和千幻一起向著棺塚之內走去。一眾兄弟們也跟著一起向前走去。正走著,磐石一腳才在一塊石頭上。那石頭被他一腳踩下,竟引起一陣機括之聲,卻見地上道光大作,一座地宮平地升起,宮門大開,數萬陰兵洶湧而出,將一眾兄弟為了個水泄不通。當中走出幾個身著灰衣道袍的棺塚弟子,麵色陰沉,看著一眾兄弟陰陰的笑了起來。

“膽子還真是大了,上天有路不走,地獄無門自投。棺塚地宮都敢來闖,還真是活的不耐煩了。”為首的一個男子陰笑著說。抬手咬破手指,向著一眾兄弟甩出九十九滴鮮血,喝道,“血府陰兵聽令,將這一眾狂徒給我拿下!”

卻道也奇怪,那九十九滴鮮血猶如利箭脫弦一般直飛向一眾兄弟,可是也不知怎地,竟平地升起一陣寒煙,寒氣凜凜。那九十九滴鮮血剛剛碰上這寒煙便化作冰粒掉落。那九十九滴鮮血原是這棺塚地宮的血府之中用來飼養陰兵所用的法子,現在這鮮血被封,一眾陰兵沒了指引,反倒是亂了陣腳。

此景落在那幾名棺塚弟子眼中,俱是震驚。眾人一同祭出令旗,憑鮮血做引,禦使著陰兵攻向眾兄弟。

“還真是沒完沒了,不過是幾個罪徒,誰知竟是如此的傲慢。罷了罷了,既然是如此的一份見麵禮,你我眾兄弟也就隻有回禮的分了。正所謂‘來而不往非禮也’,收了人家的大禮又豈有不會之理?上。”百草無奈,搖了搖頭,當先祭出煉藥爐,幻化出滅魂草成‘魂飛魄散’之陣,向著陰兵反擊過去。

見著百草如此,這兄弟也不多話。萬象腦後現了大道功德寶輪,抬手間冰霄之力彌漫,信手揮之而出,化作一柄柄靈劍,盤旋在天際。卻見萬象手中幻化出三片樹葉,一片青綠、一片碧綠、一片墨綠,反手甩出,一口清氣落於其上,轉眼化作三把仙劍。萬象手上飛也似地結出九個道訣,口中發出九個音節。頓時墨綠仙劍上道光大漲,噴薄出黑色的陰厲之氣。卻見其中陰魂糾纏、百鬼厲嘯,一片淒慘。

萬象手上幻化出劍訣,雙眼中顯出四瞳二先天的異象,卻見兩道靈光從萬象雙眼中直射而出,沒入那陰厲之氣中。但見:三把仙劍以那墨綠仙劍為中心,另兩把仙劍圍繞著其懸轉,各自散發著道光,那陰厲之氣之中被攪起一個旋渦,從那漩渦之中隱隱透出無數寒芒一齊攪動起來,霎時又在原先的旋渦之下形成八個旋渦。

“一個個都當本座‘九幽’的小字是白叫的嗎?讓你們見識見識什麼叫做真正的棺塚地宮殺生大術。九霄鎮魂道陣!”萬象嘴角冷笑,手上冒出一團慘白的鬼火,卻見從天上有無數鬼火自九層旋渦中飛出,一化十、十化百,落在陰兵頭頂三寸之處,一股股幽冥之氣自陰兵體內吸扯而出。配合著百草的魂飛魄散道陣,一時間陰兵損失過半。

又聽見焚火大笑道:“大哥,九幽,如此壯觀的大禮怎能少了我和三哥的份!”隻見焚火祭起神火罩,東極離位的火德道火淩空燒煉起來,“讓你們這卻不長眼睛的好好見識一下什麼叫做‘火德之下,幽冥可焚’!”

天罰在一旁也不含糊,腳下一錯駕起雲頭飛入雲端,祭出九麵豎鼓,奏起隆隆之音,喚出九天神雷,淩空劈下。頓時以一片雷海鎮壓住了眾多陰兵。

陰魂祭起招魂幡,慘白色的道光流轉,結出道陣。“我這道行低微,鎮魂道陣雖說比不上陰屍義父用的那般威力,但既然我所傳承的你這北極坤位的天道,那就給我乖乖的別亂來。”陰魂說著,手上撒開五指淩空下壓,鎮壓住以自己和招魂幡為中心方圓百步之內的陰兵。

千幻以手中渲夢扇遮掩麵目,身形消失不見。但將他所站的位置,幻化出數個手持令旗的棺塚弟子,一招一式皆出自棺塚地宮屍靈大道本源,就連他們身上流轉的道力也是與那棺塚地宮的無異。自然這是千幻所布下的幻境,卻硬是讓一些陰兵扭頭反撲。

百魅則祭出七弦瑤琴,身形飄忽移動起來。七弦瑤琴隨身形而動。百魅手上撥弦,口中唱出妙音,勾魂攝魄,登時把那一眾棺塚弟子中幾個定力較弱的迷得五迷三道的。適時,一道殘影掠過,幾個棺塚弟子手上的道氣四散消失。殘影停住,卻見無性祭出一柄黝黑斷刃,腳踩巽位淩風,斬斷了觀眾弟子的道氣。磐石更是手提一杆淩鋒槍直衝入那棺塚弟子的陣仗中,借著他西北艮位磐石道體的九轉不壞之身,與那棺塚弟子比鬥開來。

另一麵,那些個棺塚弟子卻也不是吃素的,口中屍靈大道真言不斷念動,令旗之上道光大作,不斷喚出陰兵與一眾兄弟糾纏,竟也不落下風。一時間,雙方竟是勢均力敵,互不相讓。

棺塚地宮,殷莫魂師尊所在墓室。

陰屍道人手上蘊了一團道光,屈指彈入殷莫魂百會穴中。半刻,殷莫魂轉醒過來。“莫兒,本宮法旨。你血府處替本宮迎回中極寒冰陰陽閣的九位少主,順便替本宮好好管教一下這血府裏麵的幾個不知好歹的家夥。”陰屍道人見殷莫魂清醒過來,便下旨道。

“是,弟子謹遵宮主法旨。”殷莫魂領了命,手上五指一轉,身形消失不見。

“宮主,您這棺塚地宮的屍靈大道的道術當真是出神入化。”殷莫魂走後,李行心向著陰屍道人感歎道。

陰屍道人麵上一笑,道:“那裏,讓國君見笑了,這幫不知好歹的不孝徒,明日陰屍就將他們打入惡鬼殿中受罰。自己的道術不濟,還反倒是以為這世間的其他人道術也未及他精深。當真是不知死活,白白傳了他們道術。”

“也未必,這鎮魂道陣不是用的也挺精湛的。”李行心道。

“國君便莫要再笑話陰屍了。現在這一共有三股陰氣,隻有一道是我棺塚地宮的。國君所說的鎮魂道陣乃是陰魂少主憑借招魂幡所擺下的,至於另外一股,雖然是我棺塚地宮的‘九霄鎮魂道陣’沒錯,但是這一手道術使到如此,此人的道行即便是沒有達到‘以地為棺’的境界,怕是也已經達到了‘晶棺養魂’的境界了。我棺塚地宮中在此等境界便能掌握這九霄鎮魂道陣的屈指可數,卻又都無一在血府。如此,這九霄鎮魂道陣便隻有是萬象少主用的了。”陰屍道人無奈一笑,右手五指一繞,在二人麵前幻化出一麵玄光寶鏡,映出一眾人等。

棺塚地宮,血府所在。

一眾人等交戰正酣,難舍難分。萬象一邊分了一道心神來控製著九霄鎮魂道陣,另一邊憑著冰霄之力在身側畫出咒文,印在四周地麵上,化作鎮基;百草的煉藥爐中飄出藥香,彌漫在鎮基之上。

百草、萬象二人調動胸中五行真氣,向著陣中一激,卻見一股泛著五色的神火彌天燒著而出。百草現了頂上三花,卻見其上“精”、“氣”、“神”三花之上各托著一個紫金葫蘆。百草伸手一托,從“氣”花之上取下一個紫金葫蘆,取下塞子,倒出一粒紫色的丹丸,扔進那彌天大火中。

頓時火中紫煙繚繞,一股異香混在藥香之中,當真是沁人心脾。萬象手中也不含糊,自腰上解下乾坤百寶錦囊,從中祭出五杆大旗:一曰赤紅炎焱心髒旗、一曰蒼青神木肝髒旗、一曰玄黑癸水腎髒旗、一曰杏黃厚土脾髒旗、一曰素白精金肺髒旗。

五杆大旗各有八尺高,立於五色彌天大火之中,散發著紅、青、黑、黃、白五色靈光。萬象手中一招,不知從何處喚來一板玉圭,長一尺,寬四指,祭起在陣中,泛著清冷的靈光。從赤紅炎焱心髒旗中喚出一團火氣,從蒼青神木肝髒旗中喚出一股木氣,從玄黑癸水腎髒旗中喚出一流水氣,從杏黃厚土脾髒旗中喚出一團土氣,從素白精金肺髒旗中喚出一道金氣,交彙於玉圭的周圍。

“五行歸一,真元無極。”

“百草俱焚,百毒齊現。”

萬象同百草各自喝了一聲,身上各自流轉出華光,縱身扶搖而上,立於天際。卻見那陣中,五行之氣交彙繚繞,竟是從中驀然生出了一股紫氣,浩浩蕩蕩飄渺而起,而那五色的彌天大火中,不知如何突然生出了一股異香,清香撲鼻,沁人心脾,叫人為之一醉。

那紫氣浩蕩,芳香撲鼻。彌漫在四周,絲絲縷縷,斷然不絕,飄至一眾棺塚弟子身前。那些個棺塚弟子也不知其中有些什麼玄妙,隻是見著這一眾兄弟個個都道法通玄,厲害無匹,這無盡的陰兵竟也是未能傷到他們分毫。尤其是看那萬象,隻是信手拈來一般,便是棺塚地宮的九霄鎮魂道陣。如今他有時和別人一同施展出來這等玄異的道陣,想來也定是不會比之前差了的。於是當下祭起道術,在身前護持著。

卻不知,這道術有形,紫氣無形。這紫氣近前,那一眾棺塚弟子的道術猶若無形一般,徑直籠罩到這一種棺塚弟子的身邊。幾個道行略弱的弟子一個不當心,吸了幾縷紫氣進去。登時便是口眼溢血,昏厥了過去。

那為首的弟子見此,也是一驚,張口驚呼道:“‘五行采薇紫氣道陣’!你們怎麼會這種奇陣的?”

“哼!笑話,這五行采薇紫氣道陣本身就是我令狐家的不傳秘陣,怎麼不會。倒是你們這一種罪徒,螳臂當車,不自量力,竟是這許多年的修行都是白費了。”天罰在空中冷冷一笑,手上幾道道力激蕩而出,落在豎鼓上麵化作隆隆雷音。登時天雷陣陣,淩厲無匹,從天而降。

“九幽罷手!這一眾罪徒不長進,犯不著為他們生氣。”紫氣之中,幾道灰色道氣繚繞,殷莫魂從中走去。右手上泛著血紅的道光,向著一眾罪徒一指,驀地向下一壓。這些罪徒身上泛出血光,一個個捂著胸口,慘叫著,匍匐倒在地上。

“長老饒命,長老饒命……”這一眾弟子慘叫著,告饒著。殷莫魂的眼中看不出絲毫同情。他隻是轉過頭,笑著向著一眾兄弟行禮。

“中級陰陽先天山脈令狐古世家諸位宗子在上,請受在下一拜。”

“師兄言重了,也是我等魯莽了,擾了義父的清淨。且莫要行此大禮。”百草笑笑,揚手擺了擺,五行采薇紫氣道陣中的五色彌天大火瞬時便熄了。萬象收了五髒旗,便到了殷莫魂的身邊。

“殷兄,這許多的閑話,可還是不要說了吧。若是在此地聊下去,隻怕是義父便要等急了。我方才還在想呢,莫非義父可以放著我們在這了打下去不管不問麼?你這可真是趕巧,我才要發難給這些罪徒,你便現身救了他們。”

“九幽耍嘴!這血府設在棺塚最外你也不是不知,一是為了收押這些犯了宮規的罪徒,而是為了給他們各將功折罪的機會,叫他們好生護著地宮的安危。可是誰知這些家夥竟是如此的不上進,連你們一眾兄弟都認不出來,當真是該罰。宮主遣我來,便是為了頒下詔書,懲戒他們一幹人等。”

說著,殷莫魂一拂袖,一道靈光從袖中射出,在空中化作符詔。

聽得殷莫魂朗聲道:“遵宮主陰屍道人敕令:凡今日血府之中罪徒冒犯中極陰陽先天山脈九位少主的,與我‘赤血道光’之上有烙印者,俱收押到符詔之中,待得今夜子時三刻惡鬼殿殿門大開之時送至殿內受罰。”

說罷,也不看這一種罪徒瞬時煞白了的臉色,也不聽其苦苦的求饒,殷莫魂抬起右手向前一指,卻見天上那靈光符詔放大數倍,淩空向下一卷,便將這些罪徒收入之內。殷莫魂抬手一招,這靈光附近便化作拳頭大小的光球落在殷莫魂的手上。正待殷莫魂準備將之收回袖中,卻又從殷莫魂的手上飛了出來,落在萬向麵前。萬象的額間,先前那在火陽觀大放異彩的奇異物事的虛影一閃而沒,那靈光符詔便沒入了萬象的額心。

萬象朝著殷莫魂笑了笑,道:“不好意思啊殷兄,這些血府罪徒我怕是不能還給你,這義父的法旨,我也怕是不能讓你執行了。我看著些罪徒,雖是有些不長眼睛,卻也能在我們兄弟的道術之下稱這麼長時間,終歸是可塑之才。不若你將他們交給我,讓我帶回水火陰陽宮去好生調教著如何?”

“這……怕是我也不好決斷,”殷莫魂的麵上露出為難之色,“畢竟這是宮主的符詔,我是斷斷做不了主的。”

百草輕笑,向殷莫魂道:“師兄,九幽如何說,便就隨他如何去做是了。這小子身上有父尊的數道符籙,全然是抵得過父尊的法旨的。隻是說不得,必得是去和義父見過一麵了。”

“就是就是,殷兄快點走吧。”萬象拉著千幻的手,喚了殷莫魂,往棺塚深處走去。

棺塚地宮,陰屍道人同李行心所在墓室。

李行心同陰屍麵對麵,盤腿閉目席地打坐,手上各自抱了一個光團,放出道道華光,更有大道輪音和鳴不斷。但見陰屍身邊陰風不斷,雖是小,但是內中一股子陰冷淩厲的道氣卻也是世間難見:隻是這麼淡淡的一股,陰屍道人的周圍便已經是彌漫上了一層薄薄的寒霜;而另一旁,李行心身上坤位土德道光流轉,雖是沒有陰屍道人所用出來的那股子道氣那般淩厲,卻勝在穩固,卻看那陰屍道人的道氣不論如何前侵,卻也是不能傷到李行心分毫。

但見李行心身後迷迷蒙蒙現了一團淡藍道光,化作大道功德寶輪,霎時間萬象的冰霄之力彌漫而出,齊齊替李行心擋在身前。

陰屍道人似乎是覺出了不對,眉頭一皺,雙目猛然睜開,卻見兩道陰光從目中電射而出,打向李行心身後的大道功德寶輪。

“九幽,國君麵前,不得無禮!”隻聽得陰屍道人一聲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