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來沒有想過,戲劇一般的人生會發生在我的身上。
17歲以前,毫不客氣的說,我是天之驕子。所有的變形魔法、白魔法、黑魔法,我都是一學就會,甚至有沒有魔杖這件事對我來說,都不是問題。
尤其是,我還是返祖血脈濃度最高的鄧布利多,啊哈,圓桌騎士的血脈,這證明我將會成為一位非常偉大的人,甚至會成為和祖先一樣的傳奇法師!我將成為這個世界上最頂尖的那部分人,我將有資格探尋魔法世界最真實的奧秘,而不是像那些碌碌無為的同學一樣,連一個簡單的幻影移形,都能把自己搞到聖芒戈魔法傷病醫院裏。
當時我還不明白,知道我有如此能力的父親,看我的表情為什麼那麼悲傷,甚至還有些痛苦和恨意。他正值壯年的臉龐上麵,也漸漸聚攏起了深深的、充滿悲傷和焦慮的皺紋。
我以為是自己看錯了。
直到快畢業的那年,我聖誕節放假回來,每次都會在門口迎接我,對著我甜甜微笑,俏皮的說出“給我帶禮物了麼?”的小妹妹,這次沒有出現在門口。
甚至家裏一點聖誕節的氣氛都沒有——包括我那鬧騰的弟弟,也沒有第一時間出現,他們是知道我回來的時間點的。
我的心裏有些說不出的恐慌。
心跳如雷,我緩緩推開門,家裏麵一片晦暗,所有的家具上麵都布滿了灰塵,就像是這個家很久都沒有人再居住了一樣。
我走進屋子裏,果不其然,桌子上布滿塵埃的紙條上麵寫著:戈德裏克山穀-1731號。
我攥緊了紙條,猛地揚起的灰塵讓我打了個噴嚏,我不敢想是什麼事情讓全家人,從住了這麼多年的溫馨的小家,搬到了一直不願意居住的巫師聚集地裏麵去。
我懷著忐忑的心情來到了紙條的位置。
這裏竟然是山穀的最深處,一個野獸叢生、幾乎沒有人來的角落。
我撥開掩飾著小屋的、足有人高的玉米杆子,在泥濘的地麵上艱難的行走,最終走到了這個小的可憐的木屋門口。
門沒有鎖,我推開門,第一眼看見的就是憔悴的母親,她深深凹陷的臉頰、突然暴瘦導致下垂的皮膚,還有深深的黑眼圈,以及眼角的淚痕。如果不是知道這是我的母親,我甚至會以為這是我走錯地方,看見的吸·毒過量的流浪漢。
她聽到開門聲後,就慌忙的扭頭,就好像是要躲避什麼一樣。在確認來人是我,才緩緩抬頭。
她看向我的表情極其複雜,我甚至隻能看出其中的想念、悲傷和恨。
後來我知道了,我最愛的小妹妹,年僅6歲的阿利安娜,因為在麻瓜小孩麵前使用了魔法,被麻瓜們當做魔鬼綁到了十字架上,差點就活活燒·死了!而爸爸為了拯救妹妹,也在麻瓜麵前使用了魔法,對他們施加了不可饒恕咒。
然而這件事,被看不順眼的28純血貴族們找到了理由。父親就這樣送進了阿茲卡班,甚至在判決還沒有下來之前,就被迫接受了攝魂怪之吻。
我知道那些貴族們,看我們家是十分的不順眼。
雖然鄧布利多家族是圓桌騎士的後裔,但是我的祖父娶了一個麻瓜之後,我們的家族就被純血貴族們,所謂的“議會”給單方麵開除了。尤其是我的父親還娶了一個麻種巫師,在他們看笑話的狀態中,生下了一個比他們純血貴族後裔,天賦更加強大的的我。
嫉妒和某些隱蔽的原因,我們成了他們的眼中釘。
哈,也不知道是謀劃了多久,這次終於在我還沒有畢業之前,給我們家族狠狠一刀。
我的指甲狠狠摳進肉裏。
我看著阿利安娜看到我就恐懼的顫抖、縮成一團的樣子,我看到被折斷魔杖疲憊不堪,眼中甚至沒有了光的母親,我看到憤怒到如同公牛一樣,想要去和那些純血貴族和麻瓜們拚命,而被綁在家裏的、被母親用手帕塞住嘴巴的弟弟。
這是怎麼了?我的家怎麼一夜之間七零八碎了?
我有些恍惚的在家呆了一個假期,然後我不知道是逃避還是因為什麼,在開學的前一天,就慌慌張張的離開了,這個充滿著黑暗、悲傷和痛苦的“家”。
我甚至都不知道這裏還算不算是“家”?
到了學校,我看見那些斯萊特林的學生,尤其是純血的後裔,我的魔杖就蠢蠢欲動。我似乎聽見了某種聲音,在我的腦海裏低沉的給我講述著那天發生的事情。我看見知情人,甚至是參與者,他們用看牲畜的表情看著我的家人,使用攝魂怪就像是用自己的家奴一樣,那麼的順滑和快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