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姊……”江愈靠在馬車上呢喃。
“你說什麼?”江鈴沒有聽清,俯身湊過去。
江愈一陣哼哼唧唧的。
大概是聽錯了。
回了江府,剛到門口,江鈴戴著帷帽先行下了馬車。這時這陣新收的一個丫鬟探芳著急忙慌地跑來,“小姐,宋家來人了,我聽說是來說親的。”
“說親?給誰啊?”江鈴一時想不到誰有定親的苗頭,看著探芳一時不知道說什麼的神情,突然腦子靈光一現,指著自己,“不會是我吧?”
走進去,幾抬紅漆木箱子敞開著,珠光寶氣,在不那麼亮的廳堂裏都熠熠生輝。
好家夥,真是好家夥,大手筆啊。
“母親,伯母。”江鈴行了禮站在柳嫣然身後。
對麵宋夫人郭湘雲身後也有一個人,是個男人,端方君子樣,主動問好,“江妹妹進來可好?”
江鈴一時不知如何搭話,拽拽柳嫣然的衣袖,希望能給點提示。
柳嫣然沒感覺,一直興滋滋地看著宋家的小子。
風流倜儻,玉樹臨風,和老東西年輕時候一樣可人喜歡。
“宋有山,年16,江妹妹可記住了?”宋有山笑著說道。
“我家和意年15,與你家小子相配的緊,這親定上!”柳嫣然當即下了決定。
郭湘雲卻看著江鈴不知所措的模樣問,“你家和意怎麼一副不知道的模樣,你可和和意說道過?”
柳嫣然拉著江鈴的手,“說道過,那日及笄禮後便問過了,你不記得了?”
“什麼時候啊,娘。”江鈴是真不記得。
“就我問你,那小子怎麼樣啊?你不說挺好。”柳嫣然回憶著。
那是挺好的啊,人長得帥氣英俊,誰見了能說聲不好?
容嬤嬤從外頭快步走進來,走近柳嫣然,“夫人,宮裏來人了。”說完往後一退,手收回腹前。
“出來接旨吧。”福安後麵跟著端著盤子的小公公。
竟然是福安公公親自來!
“公公親來,快去將老爺喊來。”
“也好,這對你家可是一件大事,大喜事。”
“福安公公,”江恣正拱手作揖。
“應天順時,受茲明命。左相三女江和意,溫惠秉心,柔嘉表度,毓質名門,溫恭懋著,著封為正二品德妃。於八月二十日進內。”福安宣讀完,合上聖旨,雙手一捧,向江恣正一遞,喜笑顏開的模樣,“恭喜啊,江大人。”
“謝,陛下隆恩。”江恣正雙手接過,讓下人著手收起來,向著福安公公走過去,“公公可知道為何陛下突然封妃?”
“這,老奴就不知道了。”福安看他憂心忡忡的模樣,勸道,“江大人,何必這般模樣,這可是天下多少人家求不來的福氣。”微頓言,“江大人這樣在老奴這還沒什麼,若是被有心的給送到陛下那……江大人,老奴就不多待,還得回去複命呢。”
管家送福安出門,手上悄悄遞上一袋子物件,“福安公公慢走。”
待福安走遠了,柳嫣然扶著江恣正的右臂,“老爺,這可如何是好,我們家和意如何進得那宮中。”
“進不得也得進,聖旨已經下了,避不開。”江恣正轉身一歎。
“和意與我家有山還是缺了些緣分。”宋夫人拉過姐妹的手拍拍兩下,沒說什麼話,帶著宋有山離開了。
宋有山臨走回頭看了眼發愣的江鈴,眼裏盡是遺憾。
江鈴愣在原地,滿腦子的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哪能注意到宋有山臨走的眼神。
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自己進去活不過三天吧。逃?不行,不光牽連他人,還有生活的問題,沒有身份文碟連出城門都是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