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流走到了星槎的麵前,拿出了一盞玲瓏的酒壺,遙遙一舉。

彥卿看著鏡流若癡若癲的動作,狠狠地皺著眉,隻是他抱著劍的手還是沒有動作。

丹恒隻是怔怔地看著鏡流。

隻是,他自己也弄不明白,鏡流的身影倒映在他的眼裏,他看到的到底是鏡流,還是別的什麼人。

“我帶來了你的酒壺……白珩,你應該會歡喜的吧?”鏡流輕輕地摩挲著如玉般剔透的酒壺。

她還記得白珩那時候的笑靨。

……

“鏡流!丹楓!”白珩風風火火地衝進了屋子,身上還殘留著星海的自由氣息。

饒是鏡流和丹楓再怎麼鎮靜,也被她突兀的聲音嚇了一跳。

“毛毛躁躁的。”鏡流微微蹙眉,放下了手中的茶盞,抬眸望向了一臉傻笑的白珩。

“你也知道她的性子。”丹楓似乎是習慣了她的咋咋呼呼,笑著在鏡流的茶盞裏又添了半盞鱗淵春。

“怎麼了這是?”末了,他也好奇地問道。

“看我得了什麼好東西!”白珩寶貝似的從懷裏拿出了一個黑不溜秋的東西,放在了他們麵前的茶幾上。

聞言,景元怎麼也靜不下心去習字了——他之前剛剛被鏡流教訓過——一下子就竄了過來,討好似的蹭了蹭自家師傅,小心翼翼地說道:“師傅——”

“要看就去看,湊到我跟前像什麼樣子。”鏡流怒罵道,隻是她的語氣很是溫和,還含著笑意。

“欸——”景元應了一聲,好奇地伸出手去戳了戳那塊黑石頭。

“欸!應星,別搗鼓你那金人了!看看這個!”白珩朗聲說道。

她隻是環顧了一下四周,就看到了矮蘑菇似的蹲在那裏的應星。

他就像是被困在自己的世界裏似的,對於白珩的話語充耳不聞,隻是搗鼓著他的寶貝金人。

“應星!公輸師傅說,他成功地造出了性能百倍勝於“金元寶”的金人,在工造司裏大聲地嚷嚷著呢!”

“什麼!”應星一個激靈,直接就跳了起來,“不可能!沒有金人比得上我的‘金元寶’!”

不過,就在他要抱著“金元寶”奪門而出,衝入工造司和公輸師傅一較高下的時候,白珩攔住了他。

“你也就在意你的金人了。”白珩瞥了瞥嘴,“難不成你真的準備和金人過一輩子啊!”

在應星還想要說些什麼的時候,白珩推搡著他來到了那黑不溜秋的寶貝的麵前。

“百冶”就是“百冶”,眼光就是毒辣。

他一下子就看出了這塊黑石頭的不同尋常。

“應星哥,難道這醜東西真的是寶貝?”景元左瞅瞅右看看,怎麼都看不出來,終於是忍不住出聲了。

“去去去,我看看。”應星揉了揉景元毛絨絨的腦袋,將他擠了開去,自己湊到了黑石頭的麵前,“這裏麵可是有好寶貝啊。”

說著,他就拿出了一把小刀,在景元驚訝的目光下,直直地一刀切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