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元在看到飲月君的真麵目的時候,一下子就呆在了原地。

還是在鏡流微惱的話語催促下,他方才回過了神。

但是,不受控製的,景元在鏡流和丹楓說話的時候,時不時走神,總是會想起那月下的驚鴻一舞。

即使是被鏡流調侃說“景元這小子,死活不願意來,還是我拖著他來的”“嘖,那小子看呆了”,景元卻還是垂著眸,沒有去看丹楓的神色。

他把那個秘密藏在了心裏,從來都沒有告訴過其他人。

景元是見過喝醉了酒的丹楓的。

……

“你們不相信?”景元看著丹恒,挑了挑眉,用調侃的語氣說道,“與其相信丹楓哥會醉酒,不如相信龍師會低眉順眼。”

好吧,那真的是不可能了。

聞言,丹恒的神色一下子就變得怏怏了起來。

“那真是遺憾。”他長長地歎息了一聲。

【“景元這比喻,真的是絕了。”

“是啊,沒想到他小小年紀,就這麼會諷刺了,長大了那還了得?”

“嘖,那群龍師的德行——蹲一個丹恒老師大殺四方,狠狠地教訓一下那群老東西。”

“覬覦化龍之力,勾結豐饒餘孽,陰取活髓,殘害同族,千刀萬剮都不為過——我一個局外人,看得都火氣騰騰地冒起來了!它們怎麼敢的!”

“哇喔!‘它們’用的妙哉!點讚了。”】

終於,鏡流和丹楓的切磋也快要落下帷幕了。

不過,有一句話說得好,城門失火,殃及池魚。鏡流和丹楓的切磋,也殃及了別院裏的那株垂楊柳。

枝上柳綿吹又少,楊柳戴得禿帽子。

那株垂楊柳幾乎都要被鏡流的劍氣給削得禿了,柳枝被攔腰斬斷,柳葉紛紛揚揚地落滿了一地,就像是秋來的蕭疏落葉。

他們一動,地上的柳葉就是一顫,在氣息的渦旋中打著轉兒。

“喏,勝負要分了。”景元看著鏡流的動作,輕聲笑了起來。

他撚了一顆瓜子,丟到了溫允禮的手裏。

“師傅要贏了。”

“你怎麼看出來的?”不待溫允禮開口,丹恒就湊了過來,好奇地問道。

他自忖眼力還算是可以,怎麼就看不出來,鏡流的贏麵已經是板上釘釘了?

景元為什麼會如此篤定?

“哎呀,丹恒啊,你等一下看著就知道了。”景元錯開了丹恒投過來的目光,裝模作樣地去看鏡流。

不知道為什麼,丹恒給他的感覺很熟悉。

他下意識地躲開那種熟悉。

【“玩完了,這回溫允禮必輸無疑了。”

“嘶——我橫豎睡不著,仔細看了半夜,鏡流和丹楓的臉上都寫著兩個字是平局!到底為什麼啊?景元怎麼就勝券在握了!?”

“也許是經驗之談?”

“要我說,那個溫允禮就不應該答應景元,誰知道景元見過他們切磋了幾回?傻子才會在己方明顯處於劣勢的時候去下賭注!”

“你這話說的!景元會圖溫允禮什麼?圖他傻?還是圖他呆?答應了也不虧嘛,景元都說了,承諾不會觸及底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