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丹楓抿了抿唇,說道,“不過是龍師又不安分了罷。”

他不怎麼敢去看白珩的眼睛,隻是謊話張口就來。

丹楓甚至還偷偷地摸了摸丹恒藏在袖子裏的手,說道:“不信你們問丹恒,他可以為我作證。”

聞言,丹恒怔了一下,還是順著丹楓的話語說了下去。

“是的。”

“是麼?”景元狐疑地瞥了丹恒一眼,目光從丹恒的臉上落到了丹楓眼瞼的傷疤上。

他心裏是不相信他們兩條龍的胡言亂語的。

丹楓就是那樣執拗的人,很多事情都藏在心裏,不願意訴諸於人。

那樣把話語都憋在心裏,可是會憋壞的。

但是,景元也知道,如果丹楓不願意,他們誰也沒有辦法。

“好啦,好啦。”倒是應星推搡著景元,湊到丹楓的麵前,笑著說道,“你小子一邊去,我來看看。”

“丹楓呐,你這樣子——”他本來還想著跟風唾罵幾句龍師,但是在看到丹楓現在的樣子,他不由得笑出了聲。

畢竟,他可從未見過丹楓這麼滑稽的樣子。

白珩在一邊扶著鏡流的肩膀笑,雖然她內心sos:我也不想的,但是真的很好笑。

……

Z國,南中。

那是一個朝露未晞的清晨,飛鳥的啼鳴驚醒了空穀的幽靜。

“不好了,大事不好了!”一個驚惶失措的聲音突然響起,打破了研究所沉寂的氛圍。

研究員吳曉跌跌撞撞地闖進了研究所所長趙鼎銘的實驗室。

“怎麼了?”趙鼎銘放下了手中的培養皿,看著冒冒失失地闖進來的吳曉,語氣微怒地說道。

一株薊草靜靜地躺在培養皿中,葉子微舒,泡在稀釋了豐饒I的營養液中。

“你快出去看!”吳曉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臉上滿是恐懼的神色,雙眼翻白,看起來就像是受到了什麼巨大的刺激,很快就要昏厥過去似的。

“發生了什麼?”

“建木!建木!所長,是建木!”吳曉的聲音聲嘶力竭,表情活像是見了鬼似的。

“什麼!建木?”脫口而出的斥責話語卡在了喉嚨裏,趙鼎銘不可置信地驚呼了起來,“小吳啊,不要和我開玩笑——”

“我沒開玩笑!所長,你出去看看就知道了!”說著,吳曉就急躁地推搡著趙鼎銘走出了研究所。

趙鼎銘還是一臉的不相信,隻是無奈地笑了笑,順著吳曉的動作來到了走廊。

他眯了眯眼睛,推開了研究所的大門。

但是,趙鼎銘從來都沒有想過,他會看到那樣子震撼人心的一幕。

在那莽荒的山原之中,有峻拔的樹木葳蕤,枝葉蓊鬱,如水蛇般纏繞著軀幹。

趙鼎銘的眼睛驟然睜大。

那棵於一夜之間拔地而起的樹木,和國運禁地中建木的樣子如出一轍。

點點光華如浮煙般飄搖,就像是僧院佛寺裏繚繞不絕的香火經頌,就像是慈懷藥王遙遙灑下的甘霖淨露。

“建木——”他不可思議地喃喃自語,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