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突然要去大亞灣?”顧曉顏歪著頭一臉不解的看著我。
“雞婆啊,問那麼多,去不去?”我發現顧曉顏跟慕荷風真是兩個極端,一個什麼都要問,一個則是惜字如金。
“去去去,我去。”顧曉顏忙不迭的答應下來。
...
顧曉顏離開後,我獨自坐在小院中看著楊桃樹上剛爆出的小果實發著呆。
如果,如果黃嘉欣的母親沒有對我說出那樣一番話,我和二叔就不會鬧到這一步,我和二叔依舊和諧的生活在一起,或者說,如果我沒有和二叔攤牌,而是繼續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結局會不會不一樣?
仔細思索半天後,我還是覺得這樣的做法沒有錯,如果聽從二叔的建議將小院賣掉,萬一二叔的胃口大一些,將賣房的錢全部私吞,帶著餘興遠走海外的話,那我不僅是失去兩個親人那麼簡單。
我抓扯了一把頭發,將想法盡數晃出腦外,如果如果...這世間哪有那麼多如果,我們應該活在當下不是嗎。
回到臥室躺回到了床上,關掉所有的燈光後,我的世界再次迎來的無盡的黑暗,隻是空氣中依舊殘留著二叔來過的氣息,顫抖著伸手在床頭櫃摸了半天終於拿到了煙盒。
將煙點燃後,我拚命的吸出又吐出,並沒有過肺,隻是單純的盡可能多製造煙霧來衝淡房中二叔與餘興的味道。
被最親的人玩弄於股掌之間,這種感覺一般人根本體會不到,我曾經向往的闔家生活亦是隨著煙霧隱沒在房間的黑暗之中。
短短數月,我經曆了太多人一輩子都經曆不到的心痛,工作失意、婚姻破裂、親人背叛,隨便一樣都足以擊垮一個人的意誌,而我卻接連都遇到了,這樣的運氣拿去買彩票不中個百八十萬的都天理不容。
或許是對於親情的渴望,這個夜晚我再次夢見了父母,他們的麵容依舊是一片模糊,猶如被人打了馬賽克一般,但我在夢中卻很清楚的知道,他們是我的父母,我奮力朝他們狂奔而去,他們與我的距離卻絲毫沒有因為我的狂奔而減少一寸一毫的距離,漸漸的我累了,他們卻反而來到了我的身邊,各自伸出一隻手撫摸在我的左右臉頰,夢中的我哭了,哭的跟一個孩子一般...
早上起床的時候,枕頭上濕了一片,眼睛也有些酸痛,在衛生間洗漱完後,被鏡中的自己嚇了一跳,眼睛紅紅的,眼球上布滿了血絲。
出去外麵買了兩份早餐後,回到小院坐在藤椅上等待著顧曉顏。
吃完我那份早餐又幹等了許久,顧曉顏還是沒有來,就在我猶豫著是不是打個電話怒斥其無信用時,門口傳來了敲門聲,將手機放在茶幾上,便朝著門口走去。
我以為來的會是顧曉顏,打開門後卻發現外麵站著的是慕荷風,後者一句話沒說就要繞開我往裏闖。
將門關上後,回頭發慕荷風正坐在藤椅上吃著茶幾上顧曉顏的早餐。
“我靠,你土匪啊。”這丫頭還真不拿自個當外人。
“你不是已經吃過了嗎?”慕荷風指著一旁垃圾簍中的快餐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