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年前?怎麼可能了?”
“怎麼不可能了!”
妄此時倒突然有了閑心,陪著君發發瘋。
他坐在椅子上,雙腿懶洋洋地交疊,繼續喝他的咖啡,時不時地回答君的問題,和她一起回憶回憶曆史。
“那現在怎麼這樣了?”
“那得從一百年前一場大災說起。”
“什麼大災?”
“病毒感染。”
妄說著,仿佛也沉浸了進去。
“一場突如其來的病毒!那時候真好啊,還有國家的存在,還有民族的存在,還有政府組織的存在。我記得那時,我們腳下的土地叫安國。病毒來得很突然,從一個城市爆發,然後死了很多很多人,但是國家馬上就管控了起來。專家,軍人,醫生數不清的誌願者,萬眾一心,圍成了一道堅不可摧的城牆。雖然死了很多人,但是最終病毒被控製住了!國家還研究出了疫苗,免費給所有人接種。”
“那按照你說的,為什麼現在世界成了這樣?”
“還能因為什麼?當然是因為人心。我記得老輩的人講過,他小時候,因為國家免費防控,病毒雖然持續了三年,但是他一直都沒有事!但是有人沒有良心,發國難財,有人為了自己的利益,高聲喊著放開,煽動輿論不需要國家管。於是國家就不管了!然後…又死了很多很多人…然後有人怕了,有人心虛了,又開始發動言論。輿論真是這世間最毒的武器,而愚昧無知就是供養它的源源不斷的動力。寬於待己,嚴於待人,逼死了很多很多人。於是國家管,放,管,放…周而複始…”
“最後呢?”
“具體的我也不清楚。好像最後又搞什麼自由主義,極端的個人主義什麼的,反正最後就成了無國,無政府,無組織…世界也就成了這樣了,一片灰色!”
“不是這樣的,惡隻是少數,善才是人的天性。”
“誰知道呢!反正一念天堂,一念地獄,每個人都是天使與魔鬼的化身。這個世界上能打敗人的,隻有人自己的劣根性!”
“我不信,這些都是假的,我一定在做夢。”
君從地上爬起來,就這樣往床上走去。
她拉過被子將自己蒙住。
“睡覺,睡醒了,我就回到現實了!這是虛假的世界!”
妄也不阻止,他就這樣靜靜地盯著君。
那雙鳳眼,星光逐漸暗淡,黑色占了上風,等到黑色徹底地侵蝕了整個眼球。
這時他才漫步走到床邊,掀開被子,躺在君的邊上,吻住君的唇。
呼吸被奪,君睜開眼,就對上一雙深黑的瞳孔,像是深淵在凝望著自己。
她神情呆滯,眸子也變得純黑,妄的身體卻變得透明,最後消失不見。
“君,你聽到沒?”
“什麼?”
君睜開眼,就看到千在問自己。
“我說,欣和泉他們被困住了。我們得去幫他們。我們認識的人中隻有你家有權有勢,所以想請你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