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卿至是除了師尊之外，第二個對他這麼好的人。
雖然江卿至他，或許對每個人都這麼好。
即便今天這裏出現的是其他人，江卿至也會出手相助。
不過那有什麼關係呢。
……
孤山派的長老都守在秘境外，看到被排擠出來的江卿至，臉上帶著滿意的神色。
不愧是他孤山派的首席大弟子！
秘境之外看不到裏麵發生的事情。
一個頭發胡子花白的老頭拍了拍江卿至的肩膀，然後挑釁的望向不遠處的門派。
“哎呀，這麼多年了，第一個出來的永遠是我們孤山派的弟子，傷亡率也是最小的，不像有的宗門啊，進去百十個人，出來隻剩下十幾個了。”
“嘖嘖嘖，做他們家的弟子真是太慘了，還不如趕緊退了，進我們門派呢。”
江卿至承認，這人陰陽怪氣很有一手。
恒陽宗的宗主氣的胡子直抖，最後甩了甩袖子，不看這邊。
他堅定的認為，下一個出來的一定是他兒子，誰讓他兒子那麼優秀呢。
“師叔。”江卿至無奈的喚了一聲。
孤山派那些年紀大點的長老師叔，脾氣都古怪的不得了，這次南山領著他們出來的，正是這位性格開朗的拂殷長老。
他非常喜歡拉著江卿至在各種人麵前炫耀，說他南山出了一位天資多麼多麼好的苗子。
這種久違的尷尬環繞著江卿至，他得有多少年沒被拂殷師叔這麼毫不吝嗇的誇獎了？
太久了。
上輩子他一心和顧霜華作對，但一次一次的被打臉，碾壓，整個南山都被北山的陰影籠罩了不知道多少年。
那些師叔看他的目光也不像一開始和善。
而拂殷，是仙魔混戰死掉的第一個犧牲品。
魔族的步伐層層推進，拂殷代表仙門去談判，被斬殺於仙鹿山。
拂殷的死，正式奠定了仙魔混戰的開始。
“師叔，你看，又有人出來了。”江卿至試圖用別的方法打斷拂殷的喋喋不休。
誰料他隻是斜斜的看了一眼，看到既不是孤山派的人，也不是恒陽宗的人，就轉頭繼續陰陽恒陽宗的長老對罵了。
江卿至默默的退後，直到聽不見拂殷的大嗓門，才開始關注起秘境的局勢。
他現在很擔心顧霜華，生怕他出什麼事。
直到秘境開始大批量的往外擠人，都沒看見顧霜華的身影。
江卿至心急如焚，即便從係統那裏已經得知顧霜華成功突破的消息，也沒有讓他感到高興。
突破了為什麼不出來？
顧霜華走出來的時候，劍上還有往下流的血，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
他的白色長袍沾染了鮮血，頭發也有點亂，卻神色堅定，一步一步的走向孤山派。
秘境關閉，這一次的試煉到此為止，還沒有出來的人，就是死在裏麵了。
恒陽宗宗主不可思議的盯著消失的秘境，眼睛紅的要滴出血來，他整個人都是顫抖的，稍微退後一步，腳步虛浮無力。
他不敢相信，因為……他的兒子沒有出來！
怎麼可能！
他的兒子，可是恒陽宗這一代最有天賦的，怎麼可能死在這個並不危險的秘境裏！
他咬著牙，猩紅的雙眼掃過在場的每一個宗門，最後停留在孤山派的身上。
他在弟子的攙扶下，不知道是以什麼樣的心情離開這裏。
顧霜華走到孤山派的隊伍裏，腳步一頓，隨即脫力的要倒在地上，江卿至眼疾手快的接住了快要摔倒的顧霜華。
顧霜華……他受傷了？
江卿至呼吸一滯，看來他離開後，顧霜華肯定又碰到了一些事情。
並且很危險，否則也不會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
再想要算賬，也得等顧霜華醒了。
看到不屬於北山的人接住他們的大師兄，北山弟子都有些錯愕。
南北兩山的人，同屬一個宗門，關係可以用勢同水火來形容。
“這是我們北山的人，還是交給我們吧。”有個身高體壯的弟子說道。
江卿至很想拒絕，但是不行。
若是這時候做出ooc的舉動來，又會改變很多東西，他會被南山排擠，也不會被北山看好。
江卿至把顧霜華輕輕的交給這個弟子，一步三回頭，不舍的離開北山的隊伍，悄悄混進了南山隊伍裏。
“老大，你好厲害啊！”
江卿至還在小心的穿行，就被人從後麵拍了下肩膀。
是他的小弟。
江卿至敷衍了幾句，便跟隨著大部隊，乘著飛舟，回到了孤山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