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少年卻說道:“萬年以來第一天才。”

葉晤歌連忙說道:“前輩,您才是萬年以來第一天才。”

“萬年以來第一天才?”白衣少年語氣重似有不解:“萬年以來有幾位長生者?”

“兩位。”

白衣少年又問:“哪兩位?”

葉晤歌如實說道:“許如風,樓北望。”

白衣少年沉默一陣後,說道:“隻有兩位……”

葉晤歌招手將沈渙雲喚到身邊,然後指著沈渙雲對白衣少年說道:“他會成為第三位長生者。”

“不夠。”白衣少年看向外麵。

葉晤歌點頭:“嗯,我清楚。”

“所以,天劍洲四門一殿這一萬年來一直都在做一件事對嗎?”

“嗯。”

白衣少年想了想,把手中的劍放在桌麵上:“我隻問最後一個問題。”

“前輩請講。”

“你們為的是天劍洲還是天劍宗的弟子?”

“都有。”

“哪個更重要?”

葉晤歌沒有猶豫:“天劍洲。”

“原來如此。”白衣少年目光落在他剛才放在桌麵上的劍上,聲音陡然變冷:“實際上……你們這麼做就不怕他們反過來怨恨天劍洲?”

葉晤歌看向沈渙雲,語氣堅定:“他會成為下一位長生者。”然後接著對白衣少年說道:“前輩,您也是長生者,比起長生者而言,其他不算什麼。”

此話似是觸及到白衣少年的逆鱗,他猛然拔出寂如海將劍抵在葉晤歌脖子上:“不算什麼嗎?”

沈渙雲見師父被威脅,嚇了一跳,但看情況這白衣少年和師父應該沒有到不死不休的地步。

於是,他隻是象征性地喊了兩聲:“師父,你放開我師父!”

那天最後,許如風和葉晤歌不歡而散。

許如風離去之前,拿劍指著沈渙雲對葉晤歌說道:“讓他忘了。”

“是。”

沈渙雲的身世就此揭開,他就是沈離那個被帶走的孩子。

沈渙雲剛出生不久,許如風就獨身一人闖進玄安宗,並且除了沈離和他的妻子沒有人發現許如風。

不知那夜許如風和沈離說了什麼,但他確實帶走了沈渙雲,並且將沈渙雲放到晤歌殿讓葉晤歌教養。

他今天來到晤歌殿也並沒有將天劍洲要做的事情忘記,隻不過是出於某種心理,在掙紮罷了。

見到沈渙雲如此天賦,許如風已經能夠預見在不久的將來,他會成為天劍洲第三位長生者。

同時許如風也知道當沈渙雲成為長生者的時候,其他天劍洲弟子也有可能成為長生者。

即使其中要付出很大的代價。

也是在那一天,葉晤歌和沈渙雲說明自己本身就知道沈渙雲並非是這個世界的人。

也是在那一天,沈渙雲最後一次見到葉晤歌。

冰天雪地中,竟然會生長晤歌殿獨有的紫竹,沈渙雲心中對這座比武台的所屬人已經有了定數。

將回憶收斂起來,沈渙雲一步步走進紫竹林深處。

直到看見了,那道他想要見到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