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停下筷子,關心的問道:“爺爺,怎麼了?幹嘛苦著個臉阿?”
老爺子一怔,意識到這番模樣讓孫子介意了,抬起頭望著黎明,慈祥的笑了笑,道:“明子,想不想爸爸媽媽?”
黎明望著老爺子,香蔥老爺子眼睛裏看出什麼來,許久之後失落的點點頭。
“那我去幫你把他們找回來,好不好”老爺子嘴角一咧,亮起一口枯黃的牙。
黎明急切的問道:“爺爺你知道他們在哪裏?”
老爺子搖搖頭“不知道,但是知道在哪個城市,我可以去找他們。”提起筷子夾了一口菜,佯裝生氣的說道:“然後問問他們為什麼不要明子和我這個老頭子!”
黎明一聽頓時急了:“爺爺,我要和你一起去。我真的好想他們的……”
“不行……”
“爺爺……”
當天晚上,老爺子將孫子哄上床,蓋好被子,再次叮囑了一番。黎明還在做著最後的掙紮,老爺子依舊搖搖頭,不想讓孫子跟著。
看著孫子如此堅持,老爺子無奈地歎了口氣,伸手在黎明腦袋上摸了摸,輕聲道“睡吧,睡吧,時候不早了。”黎明隻感覺一股溫熱的氣流湧入腦海,昏昏沉沉的,兩隻眼睛就像打架一般疲勞的緊。
“乖孫子,爺爺隻去一個月,一個月後就回來了。不是爺爺不帶你去阿,我和你父母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現在的你還太小,不能接觸這些事,所以啊,快快長大吧……
記得功課可不能落下,知道了嗎,萬一我們都回不來了,你就是做個普通人也好阿……有空阿,就多去祠堂裏拜拜祖先……”
老爺子絮絮叨叨地說了一夜,都是些黎明從小到大的瑣事,而這些瑣事是老爺子活這麼久記得最清楚的事情……黎明就這麼半睡半醒的聽著老爺子絮叨一個晚上。
第二天,太陽又快出來了,朝霞染紅了整個東方,老爺子仔細地幫黎明掖好被窩,低聲道:“好孫子,爺爺走了阿,要好好照顧自己……”
老爺子走出房間,看著東邊升起的太陽,眯了眯眼,又朝房間裏看看了,不舍的揮揮手,消失不見了……
許久之後,睡夢中的黎明悄然流下淚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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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以後,黎明覺得每個早晨都是充滿了希望,每一天都是充滿希望的一天,或許就在這一天,爺爺和父母就會突然回來呢?
這一個月裏,黎明仿佛變了個人似的,平時不愛做功課的他卻成了班裏最刻苦的一位學生;每天早上定時去祖祠上香,祈禱著父母早日回來;晚上放學則會小心的清理著祭台,因為他相信,心誠則靈,老祖宗一定會聽到的。
一天夜晚,黎明記起今日放學較晚,還未去祠堂打掃祭台,於是披好衣服,趁著月色,緩緩朝著祠堂走去。
夜晚的鄉村比起城市的夜晚來,多了一份寧靜,少了幾分人氣。農村人幾乎很早就熄燈睡覺了,偶爾會有那麼一兩家亮堂著燈,看著電視。就比如說眼前這家,家裏乒乓亂響,似乎在倒騰著什麼東西。
黎明聽著嘈雜的聲音,微微笑了一下,心想:小胖家還亮著燈阿,記得他平時睡的挺早的,難道他又在又在挨揍?
“咦,什麼聲音?”黎明走到祠堂門口,覺得身後有些嘈雜,轉動著脖子朝後看去,卻突然看著一夥奇怪的黑衣人從他家院子裏麵快速地竄出來,接著又朝著其他村民家中奔去,心裏不由得一陣疑惑,這些是小胖家的人麼?
等到黑衣人全都走光時,黎明悄悄的走入小胖家,然而剛進去時就鼻腔裏麵就充斥著一陣濃鬱的血腥味。黎明精神頓時高度緊張起來,一步一步慢慢的朝著小胖的房間走去,心裏默默祈禱著,可千萬別是自己所想的那樣阿!
來到小胖的房門口,低聲地呼喚著“小胖,小胖……”怎麼會沒人應呢?黎明考慮了一會,鼓起勇氣,輕輕的推開了房門。
“吱呀”一陣壓抑的開門聲,迎麵撲來一陣刺鼻的血腥味!
“小胖!!!”
黎明被眼前一幕驚呆了。隻見小胖直挺挺的躺在地上,身體被人攔腰截斷,就連腸子都露出來一大截!房間裏麵被翻的一團糟,就連四周的牆壁都布滿了血液,原來剛剛那陣乒乓亂響就是那夥人在裏麵找東西!黎明死死的用手捂住嘴巴,生怕自己受不住刺激大喊從而將那夥黑衣人給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