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不大, 卻很有穿透力。
楊思情在櫥窗玻璃上看到那一身挺括的軍裝,隻愣住一秒就朝玻璃上的男人驚喜地說:“是你呀!”轉身翹起下巴仰視他, 臉上笑開了花兒, “你約會結束了?”
自己的出現能獲得她的笑臉相迎,藍巍心頭微甜,不由放柔了聲音:“嗯, 剛結束。你在茶館裏優哉遊哉喝完茶, 這就又逛起街來了,還真是悠閑自在。”
楊思情滿不在乎地一揮手:“害, 我就是個大閑人, 浪費國家糧食的, 不能跟你比, 祖國人民的太平日子就靠你們當兵的來保衛。”
藍巍笑著臊她:“我在前方保家衛國, 你在後方浪費糧食?”
他給楊思情的初印象是正兒八經又溫文爾雅, 突然皮一句,聽著可真新鮮,哈哈大笑說:“別這麼說, 顯得我特沒良心。”
藍巍垂下眼瞼看著她笑, 她的笑聲帶點磁性, 跟她細嫩飽滿的笑臉一樣動人。
她應該是個年紀不大且性子活潑的姑娘, 在秋季的這一天耀眼地出現在他麵前, 他的眼睛不由自主的就會想要停留在她身上, 不想移開。
奏就是王八看綠豆, 看對眼了。
藍團長本性就是喜歡這種活潑爛漫的嬌小姑娘,要是女方的五官又剛好長在他的審美G.點上,他看一眼就會一猛子紮進去, 一見鍾情、再見傾心、三見四見定終生。
服裝店的店員出來轟人
:“你們買不買衣服?不買不要站在人家櫥窗前談朋友, 擋住我們店的最新款進口衣服了,邊兒談朋友去!”
楊思情回嗆:“我本來要買的,現在沒心情買了!”翻個不屑的三白眼,等臉轉回到藍巍時又秒變笑靨如花,“你別聽他一個打工仔瞎說。你之後沒什麼事的話就跟我走走聊聊吧,我長這麼大還沒跟當兵的交過朋友呢。啊,擅自把你當成朋友,我是不是特不要臉?”
“不會,咱們也算‘無巧不成書’,巧合的巧。”藍巍也想跟中意的姑娘多聊聊。
兩個陌生男女之間本來就是要通過“說”這個活動來循序漸進地認識對方,以達到他想要達到的革命目標:把朋友變成男朋友。
周末街上行人太多,這樣喧囂的環境不利於革命目標的推進。
藍巍有意識地引導她往頤和園方向散步,那邊名勝古跡多,風景優美,環境清幽,幹點什麼都很合適。
你想對一個年輕貌美的單身女同誌幹什麼呀?
他們並肩齊行,楊思情的腦瓜頂剛好到藍巍的下巴尖,看背影很有“主人和萌寵”的CP感。
“你真高。”楊思情忍不住發出早就憋在心裏的讚歎和疑問,“你有多高?”
“一米八八。”藍巍說出一個能讓矮子心碎成粉末的數字。
“啊哈!”楊思情中獎一樣拍一下手,“我第一眼看到你就猜你至少有一米八五,我的眼睛果然是尺!”
來自美
術圈的自信。
“你多大了?我瞧著你臉挺嫩的。”藍巍問道,擔心她太小,還沒到婚齡。
“我20歲了,不過經常被人說是未成年。”真是的,未成年有我這樣的胸器嗎!
“20歲了,那就好。”藍巍又問,“聽你口音像是南方人。”
“我跟魯迅是老鄉,紹興人。”
“你在北京哪個單位工作?”
“我不在北京工作,我來旅遊的。”
“你隻是來旅遊的?”藍巍頓感失望,有些低落地說,“金秋時節是遊玩北京的佳季,下個月氣溫就要大降了。”突然想起來,“對了,我還沒問你名字呢?”
“我叫楊思情。”
藍巍停下腳步,從軍裝上口袋抽出鋼筆遞給她,然後攤開手心:“寫給我看看。”
“我寫的字是小學生體,你不許嘲笑我。”楊思情低頭在他手心簽下自己的大名。
他的手大大的、熱熱的,身上有幹爽的秋日陽光氣味,有好聞的皂香味,還有成熟男人的鮮活體味。
如果春.藥有味道,應該就是他身上的味道。
同樣的,她簽名時,藍巍的眼睛也像磁鐵一樣粘在她低垂的麵眸上,眼神是那種男人看女人的野性眼神,手心被她寫得很癢,癢意直達心間。
“寫好了,你也把你名字寫給我看看。”楊思情還給他筆,攤開手心。
手是女人的第二張臉,她的第二張臉無可挑剔,唯一可疑的就是她的中指戴著一枚金戒指。
姑娘家一般不會
無緣無故戴金戒指。
藍巍簽名時盯著金戒指若有所思,簽完就假裝開玩笑地說:“真沒想到你還是個小富婆,戴這麼大一個金戒指。”
楊思情欣賞著手心藍巍寫的名字,隨口說道:“別人給的,我自己買才不會買這麼沒有特色的戒指。”
小陳:你取錢揮霍的時候怎麼不說我們組織的戒指沒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