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平縣還算比較大吧。通常大一點的縣都是是非多。
我跟師傅住的庵堂在縣城邊上,香火很好。而且師傅總是不時到處布施,給人治病,在這裏也算小有名氣的吧。師傅總是不是在念經,就是在做草藥,要不就是布施。比起山上的時候,更加不大管我了。對我唯一的要求就是上午的誦經。然後下午我就會跑出去四處玩耍,吃完晚飯,就開始了我的修行。晚上通常回來的比較晚,師傅讓別人把門給我留著,也不過問我幹嗎去了。
這樣的生活我一直過了2年,等我到7歲的時候,臨平已經沒有什麼小鬼了。因為一些被我渡化回地府了,還有一些被我吸鬼氣吸掉了。當然這隻是指沒有小鬼,惡鬼倒還是有一隻。她住在近郊的穆家古宅裏。
聽聞三嬸八婆的話,說那是個男鬼。那男鬼是個落魄書生,後來被好心的穆家老爺所救,然後敬他有才,便招為上門女婿。再後來,落魄書生居然與一青樓女子勾搭上,被穆家小姐發現,欲將其趕出家門,書生羞憤撞牆而死,死後化成厲鬼,七日回魂那晚,穆府一片慘叫生。第二日,人們變發現穆府裏人皆慘死。再後來,總有一些書生或小姐死在穆府旁邊的小河中。再後來,也請道士來看過,卻絲毫沒有用。然後也就一直沒有人敢靠近那片府宅和那條河。
雖說我現在掛名為什麼地獄使者,但是功夫沒修煉到家,也沒有能力去惹那些煞氣很重的鬼。最近這段時間,臨平已經沒有合適的供我吸鬼氣的惡鬼了。我隻能冒險去那。也沒打算跟他麵對麵的,也打算在那附近,吸些鬼氣就算了。
所以,傍晚十分,我帶著小倩就偷偷的留到了穆家古宅附近。
八卦傳聞中富極一時的穆府如今已是殘牆斷瓦,野草橫生。清冷殘舊的紅牆映照在殘陽下,倍感陰冷。附近很安靜,連烏鴉的聲音都沒有,隻有不遠處那條小河潺潺的流水聲。古宅門口是一顆蒼老的槐樹,盤結虯枝。
我小心的蹲在穆府外麵的一處牆角,微微凝神,斂去自己所有的呼吸。
“小意,我怕!”小倩在我的左臂裏怯生生的低語著,“我感覺有些害怕,卻又有些熟悉。我不知道怎麼回事。你小心些!”
我咽了口唾液,心裏嘀咕著,“我也有點害怕呀!”但是嘴裏仍然要強,“沒關係,我們又不幹嗎?蹲會就走。”
然後又呆在那一動不動。
夕陽漸漸徹底的沉了下去。
開始刮風了,陰冷陰冷的,像一片片的小刀子,遊走在全身。
不遠處的湖水開始不平靜了,嗚嗚的聲音開始穿來。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嗚咽的聲音一陣一陣的。開始還隻是嗚咽,後來變得淒厲無比。
居然是控鬼!
世間作惡的鬼通常隻是自己為惡,這隻惡鬼居然會控製其他鬼助其為惡,換句話說,他也鎖住了其他人的鬼魂,令其不能轉生。
惡鬼能力的大小最開始隻有他死之前的怨念而生,後來作惡做得多了才漸漸變得更強,那這隻是一開始就很強還是後來才變得很強。
我斂神,微微放出自己的靈氣四處遊蕩,好在我的靈氣也是鬼氣,在這樣的一個鬼氣橫生的地方,並不顯得特別。
穆宅裏漂浮著一個個慘死的鬼,哭泣,卻沒有辦法離開。
而牽引著他們的鬼氣在―――在湖裏!居然在湖裏!為什麼會在湖裏?
濃黑的鬼氣從湖裏散發出來,絲絲縷縷,纏纏繞繞,散發著濃厚的怨念,夾雜其中的還有深深的恐懼。
我的靈氣停留在水麵之上,然後迅速返回。還是不要多惹是非,畢竟現在自己可沒把握對付這樣的一隻惡鬼。
我開始小心翼翼的吸斂著穆府古宅內那些鬼的鬼氣。
“天佑正道,五符誅邪!”一個清脆卻又正氣十足的聲音在墨黑詭異的夜裏清涼的響起,隨之而到的是五張黃澄澄的道符,上麵盡是東扭西倒的不明所以的紅砂符文。
“嗖嗖,嗖嗖嗖”五張黃符盡插在古宅內,霎那,院內黃光大起。
“啊啊啊啊啊”院內眾鬼更加淒厲的叫喊起來,黑色的鬼氣在上空飄散,那是被打散了即將消彌的鬼氣。
浪費可恥!
我來不及同情那些鬼們,趕緊張開靈氣在上空鋪成一道網,將被打散的鬼氣盡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