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裏偷偷喜,還不算太沒良心。
“在屋裏呢。”
唰,門開。
他端坐在桌前,眼睛盯著書動不動,心裏不停的告訴自己不要和那人話。
“哎呀,的糕!嗬嗬”小道士樂嗬嗬的捧著糕,慢慢的打開,細細的品嚐著。臉上滿是愉悅的滿足感。
絲毫沒有注意到桌子前麵看書的那人臉越來越青,越來越黑。
終於,他忍受不。
他站起身,走到吧唧吧唧吃得正香的那人麵前。
小道士停下來,抬頭看著他,嘴裏還嚼動著。
烏黑靈動的眼睛,嘴角新粘的碎末,他深深呼吸。
然後伸手,把小道士拎起來,丟出去。
“嗚-嗚”小道士含著滿嘴的食物,口齒不清的抗議著。
莫清心再轉身,把桌子上剩下的糕也丟出去,正巧的砸在小道士的懷裏。再碰的聲把門給關上。
“師兄,那好好休息吧!”門外的那人終於把嘴裏的糕給吞下去,站在門口弱弱的叮囑著。
莫清心不為所動。
哼,丫頭真不值得操心,回來隻知道找吃食,吃那麼多,長那麼肉。
莫清心又想到那胖乎乎的小手,心裏莫名的陣騷動,像有個羽毛輕輕的從心口劃過。
直到第二出門,莫清心還板著他的臉。
師父走在最前麵美滋滋的欣賞著沿途美景,絲毫不在意自己身後的兩個徒弟間的冷戰風波。
其實也不能是冷戰,因為完全是莫清心單方麵的不理小道士。
小道士從出門開始就攥著他的袖子吱吱喳喳的個不停,得意的炫耀自己昨晚上是多麼的威武強大!
直炫耀到太陽都升老高,似乎才意識到自己的師兄基本沒有搭理自己。
於是又小心翼翼的換個話題試探的著。
莫清心接著不理,如果人的耳朵能像兔子的耳朵,就可以看到他其實正張著大耳朵,字不漏的聽著。
小道士有摸不著頭腦,迷糊的跟在旁邊還在不停的試探著,看怎樣才能讓師兄再跟自己話。
直到停下來吃午飯的時候,莫清心還是沒有句話。
小道士嚼巴著食物,邊認真的請教師父。
“師父,師兄是不是到叛逆期呀?”
“什麼叫叛逆期?”師父饒有興趣的跟小道士交流著。
“就是有段時期不大話,讓他做什麼,他就別扭著不做。不讓他做什麼他又非要做。明明想要非不,明明喜歡又裝作不喜歡。”小道士解釋得很清楚。
莫清心望著碗裏的菜,很想立刻把那張小嘴給堵上。
師父想想,“前麵的,沒有!後麵吧…”他想到昨晚上向正直誠實的徒弟居然撒謊,“有!看來就是叛逆期啊!原來就是心裏有騷動的時期啊!”師父默默的回想起自己的“騷動期”。
而他麵前的兩個徒弟明顯下巴都要脫臼。
“什麼騷動期啊?”小道士顯然太震驚於師父的解釋,無語的翻翻白眼,接著埋頭苦吃。
莫清心心裏陣猛跳,騷動?!難怪自己最近總走神,心緒總不由自主的跟著,跟著小師妹。他尷尬的挺挺背,看看旁邊正埋頭苦吃的小師妹。
唉,即使師父真的到,也不會意識到的吧。隻會因為自己的不言不語和不苟言笑的態度抱怨自己不在意。
隻是真的在意,卻隻想著去掩飾,連自己都不敢去麵對,光是想想就心跳個不停。
莫清心真的很無奈於樣的心情,他默默的吃著自己的飯,默默的把喜歡吃的撥出來放在眼就能看到的地方。
由於小小少年真的是到叛逆期吧。
明明知道師父的話中自己,偏偏又覺得尷尬得不能接受,於是他的冷戰風暴範圍擴張,他拒絕跟師父和小師妹話。
師父也意識到自己似乎讓自己那傻乎乎的徒弟尷尬的事,隻好幹笑得等待徒弟的風暴的過去。
偏偏某隻沒有麼好的覺悟。
“師兄,師兄,到底怎麼?”小道士執著的拉著莫清心的袖子追問著。
沒有回答!
“難道?是因為昨個人把糕給吃,都沒有給留?”小聲的試探。
莫清心渾身僵,還敢提糕?個沒良心的!!!
他憤憤的揮衣袖,別抓著!!他心裏在怒吼。
餓,在揮動的過程中貌似打到什麼東西?
他僵硬的轉動著脖子,低頭看。
兩行猩紅的血從小道士的鼻子裏流出來。
小道士眼睛都紅,淚水瞬間充滿整個眼睛。
“哎呀,流血!”師父緊張。
他更緊張,心裏莫名的疼。慌手慌腳的去幫小道士擦鼻血,血被擦得到處都是。小道士回卻沒有嚎,乖乖的站在那裏,紅著眼,委屈的任憑他擦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