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平淡得過了幾年，卻沒想到偶然一次想偷偷看看茫丘山卻正好遇到我的祖母和母親被趕了出來。
我接應她們一路到了北山，母親說自從生了我，長老院的就開始盯著她，結果第二個第三個血統都不好。長老院便做主讓我父母和離，我祖母因為替她求情一並被趕了出來。父親與祖父已經另娶了妻子。
此後我就在北山腳下建了個村落，偷偷收容被族裏趕出來的人，打獵耕田也過得安穩。但是獸脈天性，我們難消種族的眷戀和對族裏做法的不滿，死去族人的濁氣都很難消散。”
“為了消散這些濁氣，我試過許多方法都沒用，又跑了許多地方求法寶法陣。最後在玄機門附近我遇到了一位大能，他給了我一顆種子，又教了我一個法陣。
回來後我按照他的要求將種子種下，又去牽姻鎮與鎮長商量上供，讓他改換布局配合我們村子的風水設下法陣。果然此後濁氣消散，那種子長出來又竟是梧桐，有我們血脈加持，這附近都是風調雨順。”
苟閆越聽越覺得顛覆了認知，這是傳聞中品性高潔的雪雀族嘛？之前遂姻還口口聲聲說雪雀是忠貞之鳥……
老太太察覺他們的錯愕，無奈笑笑：“傳聞也算不得假，對外人而言雪雀族確實實力強勁，做事認真。但我們隻是被族裏殘酷策略篩選掉的低等族人，立場不同吧。”
順寧頷首：“那前輩可知道那位大能的名諱？”
老太太搖頭：“他說自己不過一隻路過的灰鼠，算不得大能。法陣能不能起作用也要看我們自己的恒心。”
苟閆幾乎是瞬間就捕捉了那兩個字，“灰鼠”！！！那不是蘇潛洲嘛？
苟閆按捺住激動，扣住手指：“前輩還記得是什麼時候與那位遇到的嗎？”
老太太掐指算了算：“大抵得有八九十年了。”
是了！
苟閆捶了一下自己的腿側與順寧交換了個眼神，順寧繼續問：“有了消散濁氣的方法，前輩兩年前怎麼還會遷到牽姻鎮上呢？又發生了什麼？”
“大約三年前，我家大郎救了個女子回來，叫巧巧。巧巧長的體麵也是通情達理勤勞的性子，大郎又對她有意，我便問了巧巧張羅了他倆的親事。
誰知道成親才一個月多，巧巧就消失了，我家大郎剛結成的金丹也一並消失，北山的法陣也突然沒了用，但濁氣並沒有長起來，梧桐樹卻生了異端。
那樹竟然長出了一根連理枝，這是大忌。我為了村民的安全便舉村搬遷進了牽姻鎮。
可憐大郎他一直不信巧巧會丟下他，總是去北山看看，我見他沒事又怕阻攔他會心裏鬱悶便不多管他，誰知前段日子回來竟然斷了腿，我去北山瞧又沒有濁氣，也是正發愁。”
苟閆仔細分析老太的每一句話，大概也有了幾個想法，不過還是得等清涅顧川回來才能驗證。
“前輩，您說的這些我也有了些想法，隻是還缺些實際的證據。實不相瞞，我們同行還有兩位修士今日正是去了北山，可方便將他們一並叫來說話？”
“當然當然。”老太連忙答應，自從巧巧走後出了那麼多事她就一直掛心，兩年多早已經心力交瘁。
順寧也安撫道：“前輩放心，我們必定查明真相，還大夥清淨。這是專治傷筋動骨的丹藥，飯後給大郎服了吧。”
順寧摸出一瓶丹藥遞給老太，又用靈力捏了隻信鴿，信鴿撲騰著往外去。
老太盯著飛出去的信鴿，歎氣：“但願吧。我們被拋棄是族規森嚴不近人情，但雪雀族都亡了，怨氣也該消散了。說到底隻是想要個安穩的生活。”
順寧撫著心口：“肯定會的。前輩，咱們可能去見一見大郎？若是有緣，或許他能入寧若寺或其他門派專心修道。”
“自然可以。”老太太驚喜萬分，笑得皺紋如枯樹皮一般聚在一起。
劉大郎的房間就在東廂房，屋子通透，空氣中隻有一股淡淡的藥味。房門剛開，裏頭就有個溫潤的聲音。
“祖母，你來了？”
“來了來了。”老太太笑嗬嗬帶著二人進去，轉過擋在床前的屏風，苟閆見到了半倚在床頭的劉大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