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元節雖結束了,但峻州城不久又恢複了以往熱鬧的場麵。護城河緩緩流過峻州,一直延伸到遠方。落日的餘暉倒映在護城河中,金光粼粼,微風吹拂著河麵,泛起圈圈漣漪……
峻州城外不遠處有一輛車馬,外麵有一個車夫還有一個年輕俊俏的小夥。是商人打扮,這時車幔緩緩打開,外麵坐著的馬夫偷偷看了一眼那車幔裏的光景。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年輕美貌的姑娘,紮著兩個小辮,有一絲俏皮。穿的衣服也不是這裏的尋常衣服,隱約感覺這女子不似中原之人,想來是在境外長大,從事邊境貿易的。
隻聽那車幔裏的人突然說道:“甄溜,買了藥後你按時上藥了嗎?”沈括問道。
“按時上藥了,對了……”說著說著,甄溜就進來了。
“少主,夏無念之前真的是我們之前買的歌姬裏的一個人嗎?她臉上那個印子是怎麼消失的?”
“與其說是消失,不如說是遮起來了。其實我一開始並沒有認出她,是無意中看見她臉上有個奇怪的印子。那種印子大周人並不認識,因為那是榮殷貴族之間流行的一種類似於刺青的東西,就是為了防止買來的人逃跑才畫上的。而且我還看見她臉上有易容的痕跡,而且這種易容隻有我娘會,十五年前我從家裏走的時候,娘親自把這個教給了我,讓我防身用,隻不過一旦易容臉上就會有易容的痕跡,怎麼也去不掉。在我們買了那些歌姬後,我親自給她們易了容,就是擔心她們因為臉上的印子被人瞧出來。當時我發現她臉上易容的痕跡後就知道了我曾經一定見過她。那天我去大牢裏找她,她說之前在她和白翼談話時,發現了我,覺得很奇怪,不過還是認出我來了,不過她還是很驚訝,驚訝我竟然是一個女人……”
“想不到她竟是大周人,我們之前買了那麼多歌姬,私底下把賣身契還給了她們,也偷偷放了她們,想不到竟然在這裏遇上了舊人。”
“唉……竟然那麼多年了。”
“對了!”沈括突然想到了夏無念抓了甄溜那件事,“當時可把我嚇到了,本來想趁機離開那宅子,誰知半路會合你人不見了,後來別人告訴我你被夏無念抓了,在這之前夏無念找了我,不過她沒有挑明身份,也沒說她認識我,隻是告訴我不要摻和一些事情。在那之後她應該暗中派了眼線盯著我們,我隱約感覺她想要殺那個姓白的,當時我們走的時候她可能以為我們會和白翼有聯係害怕暴露,於是抓了你,以你為要挾讓我不要與白翼有什麼聯係。我不敢賭她會念之前我放了她的舊情而不殺你,所以我就隻能返回去找你,伺機觀察行動。”
“不是我說……咋姓白的小子是走了什麼運?被人追著殺了那麼多次,也沒死……”
沈括聳聳肩,也無話可說。想了想,白翼這人膽子也是真大,真敢賭……看來以後在戰場上一定要更加小心了。還有他已經看見了她長什麼樣了,雖說她有信心白翼不可能能認出她,但是畢竟見識過了他的一些手段,還是小心謹慎為好。
不過……她怎麼總感覺那天黃昏時,白翼的那個樣子怎麼感覺怔怔的?不會看見了她真實的容貌給……?
“少主?”甄溜看見自家少主怪怪的,而且臉怎麼……紅了?
甄溜:“?!”
“……少主……你怎麼臉有些紅?”而且……還是肉眼可見的那種紅了。甄溜揉了揉眼睛,為確保自己沒看錯又看了看沈括。
“啊?怎麼了?”沈括趕緊拉回思緒,心虛地看著外麵,就怕甄溜看出自己剛才在想什麼。這家夥可是機靈地很。
“少主?你實話實說……你剛剛在想什麼?”
“啊……沒想什麼……就是待在車裏有些悶。”
“那你臉怎麼突然就紅了?”甄溜不打算放過她,繼續追問道。
“不是……嗯……你不會……應該不會吧……不會真的是……”甄溜步步緊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