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奶奶的話毫不留情。
吳嬸聽了腳下往後倒了一點，但很快又站回來，臉上又紅又白。
喃喃說道：“是，這些年多虧有你們顧家的好心才讓我和小巧活到了現在。沒有你們，我們母女兩怕是早就死了。”
“可是，你們就不能好心到底，繼續幫幫我嗎？”
“沒有錢，小巧就沒有辦法去看病，看不了病就會死了。”吳嬸說著，兩行眼淚‘刷刷‘的往下流。
周如煙站在顧奶奶身後，聽著這番話，心裏酸澀。
自己好心救人，沒想到還給顧家帶來了麻煩。
顧家的日子也是一窮二白，哪裏還能拿出多餘的錢去給吳嬸。
周如煙的自責被顧奶奶看在眼裏。
顧奶奶用右手輕輕拍了拍周如煙的胳膊，無聲安慰她。
不等周如煙平複心情。
‘撲’一下。
吳嬸跪在周如煙麵前。
周如煙是個女人，年紀又小，哪裏見過這樣的事，是在場所有人裏最好拿捏的。
“好孩子，是你把我們小巧從河裏救起來的，你就幫幫我吧。“
“要是小巧沒了，我也不活了。“吳嬸聲淚俱下，一番話把周如煙架在火上烤。
周如煙的臉色鐵青。
“吳嬸，你這是在道德綁架我！“
“你上嘴皮子和下嘴皮子一碰，就讓我背上兩條人命。“周如煙看向吳嬸的眼神愈發冰冷，“要是我今天不救，你明天就要把我拉去蹲籬笆子是不是？”
吳嬸沒想到周如煙不吃她那一套，顧奶奶和顧晟更是冷冰冰的看著她。
“不，不是。我沒有這個意思，隻是想求求你幫我。”
‘砰，砰。‘
吳嬸對著周如煙磕了兩個頭，手裏又抱著半大的孩子，別扭又讓心寒。
“我求求你了，你就好心幫到底吧。”
“好了！為難一個姑娘算什麼事。”顧奶奶厲聲打斷吳嬸，“你不就是想要錢嗎？我給你。”
說著顧奶奶掀開自己披著的外套，從最裏麵的衣服口袋拿出五毛錢。
“這是最後一次幫你，下次再有什麼事，我們顧家看見了也當沒看見，省的被你惦記上。”
“也不要在為難小煙這個孩子。”
“你趕緊走吧。”
吳嬸緊緊拽著五毛錢，連忙起身，帶著懷裏的小巧小跑走了。
這麼折騰一番，天也亮了。
顧母端著兩個破了口的碗從廚房出來，招呼站在門口的三人，“過來吃早飯吧。”
在聽到吳嬸來的時候，她也醒了。
不過，想著顧奶奶已經出去幫著兩個小輩說話，也就不湊前去了，估摸著時間起來做早飯。
“行，這就過去。”顧奶奶應道。
四人安靜的吃過早飯，顧晟就帶著鋤頭出去田裏了，剩下的三個女人待在家。
吃過早飯後，周如煙就拿著一個小板凳坐在門前，雙手搭在膝蓋上，臉埋在上邊。
雙眼無光，臉色難看。
“還想著剛才那事情呢？”顧母在周如煙身邊坐下，手裏拿著針線還有一條破褲子。
“嗯。”周如煙聽到聲音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