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慘不忍睹的從前(3 / 3)

“你多配合一點又能怎麼樣呢?我沒有在詢問。我知道你已經見過他了。”

“你說焚風嗎,哈哈。”任也望有些僵硬地接過話茬。

“我隻是有點好奇,你怎麼見到他的,他可不愛出門。”

“你怎麼把他說得神神秘秘的,我都見他好幾麵了。”

陳夭撕開注射器的包裝,用針頭抽取著藥水。

知道掙紮沒有用,任也望看她也沒有拿刀,就慢慢控製自己停止了顫抖。

“你不用亂動,針頭斷在裏麵的感覺不好受。”

任也望看著陳夭將針頭從自己的手腕處插入,將試劑全部注入了自己的身體裏。

“這是幹嘛的?”任也望皺著眉頭看她注射,她並不慌,自己隻是有些怕痛,bdo的身份擺在那裏,反正死不了。

“好吧不說就算了。你怎麼說焚風不愛出門,我第一次見到他就是他來我的病房。”

任也望已經完全放鬆下來了,比起剛注入自己體內的針水,她更想從陳夭的口中套出點什麼關於焚風的內容。

陳夭站在藥劑櫃前一邊配置著藥水,一邊回答任也望的問題。

“那小孩10歲就到這個病院了,到現在呆了快六七年了,我還是在他後麵才來這裏上班的。”

“那他是病人嗎,還是說他是病院裏誰的孩子?”

“那麼聰明呢,一猜就中,沒錯他是我們院長的侄子。”

“你看這裏”,突然,陳夭把自己的左手袖子給揭了上去。

一道醜陋的疤攀爬在她的手臂上,這是一個多麼醜陋的補丁,就這樣攀附在陳夭精美的身體上。

“這就是焚風砍的。”陳夭語氣平緩,她的這段話平靜地仿佛早已排練了無數遍。

任也望一陣瞳孔地震,“所以他是因為砍人被關進來的?”

陳夭的動作一停,但她很快恢複了平靜。

“問一個精神病人為什麼被關到精神病院,不覺是有點多此一舉了嗎,我剛才跟你說的話感覺很多餘。”

“很好奇嗎?那我給你講講……

焚風出生在一個很不幸的家庭,他爸是個警察,早些年辦了個錯案後就有些神經質了,而媽媽是個啞巴。

他爸的病越來越嚴重,可單位上並沒有人發現,一次,局裏嚴重缺人手,他爸被安排參與了一場抓捕,他把槍給弄丟了,就此鋃鐺入獄。

焚風和啞巴母親相依為命。

屋漏偏逢連夜雨,七歲那年,他爸在監獄裏知法犯法,被判了死刑。

早前被他送進監獄的犯人出獄後,打聽到了焚風娘兩的住處,來家裏把可憐的啞巴給強奸了,焚風趁亂跑了出去,帶著警察回來時家裏一片狼藉,母親衣不蔽體,已經沒了溫度。

2005年,七歲的焚風家破人亡,沉淵精神病院的女院長,也就是焚風的姑姑,是他在世的唯一親人,接過了撫養他的義務。

但那姑姑的心腸冷,把父母雙亡的侄子和其他精神病人安排在一間房裏,多年裏,他和精神病人們同吃同住。

“那個時候的沉淵才是真正的地獄,一間間病房和豬圈沒什麼區別。我見到焚風的時候,他已經被關了三年了。當時的我剛上崗,有天查房的時候焚風不知道搶了誰手裏的刀,一路衝出了病房,捅傷了好幾個醫生,其中就包括我,我這手當時差點沒保住。”

陳夭笑了笑,“他那頭發比我的都長,髒得野人一樣。這院長也是真狠心,把自己侄子給當個精神病來養。”

說罷,陳夭拿著一個采血針朝著也望走來,她將針頭插入了任也望的指尖,也望痛得抖了一下,針頭拔出後,陳夭夾了塊棉花給她,讓她自己止血。

任也望久久不能回神,她實在沒想到那白白淨淨的少年有著如此悲慘的過往。

“後來呢?”

“事情鬧太大了,也不知道那院長是怕麻煩還是被喚起了點良知,就把焚風給送走了,不知道送到哪裏去了,兩年後又把他帶了回來,後來就一直安排他住在那個小二層。”

陳夭晃了晃手中的一小管血,以一個旁觀者的角度不急不緩地敘述著這些。

任也望幾乎僵硬在手術台上,換位思考一下,發生在焚風身上的任何一件事都能將她擊垮。

“把她送回去吧,再檢查一下她身上有沒有其他鑰匙。”說完,陳夭走出了手術室。

隨後那兩個男護士將也望送回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