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身相許(1 / 2)

陸熠凱一把推開黑子,然後一躍而起,弓著身子,竟愣是從房頂上跳了下來。夏初語嚇了一跳,猶自以為這是哪兒來的狒狒轉世成了人,急急忙忙後退了兩步,警惕的看著眼前的高大男人。

“喂,小娘子,這麼晚了,你出來幹什麼?”陸熠凱道。

屋簷上,黑子和周二不約而同的露出了腦袋,也不說話,隻笑眯眯的,一瞧便知是等著看熱鬧的。

夏初語手心裏冒出了冷汗,她不由得惱火自己,怪自己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遇到了個耿直的周嬸子,心裏便放鬆了警惕,以為以後就萬事大吉了,但也不想想,這院裏頭好歹還同時住了三個土匪。有的時候,即便上梁正了,下梁也未必就不歪。

“怎麼不說話?”陸熠凱見小娘子隻低個頭,也不理他,心裏不高興了,又往她跟前逼近幾步,大著嗓門問道。

“喂,笨蛋凱子,跟女人講話要溫柔,別把人家小娘子給嚇著了!”腦袋頂上的黑子伸出手,比了個蘭花指,假聲假氣的調戲著。

陸熠凱一聽,不由氣憋,回頭朝著黑子隔空揮了兩拳,罵罵咧咧的吼了回去:“滾,立馬給老子老老實實的消失!真他娘的礙眼!”

屋簷上的兩個腦袋晃了晃,收了回去。

陸熠凱見此稍稍順氣,複又轉身看著夏初語,這次口氣倒是放柔和了些,隻聽他猶猶豫豫的問道:“咳,那個……你這麼晚了,出來幹嘛?”

夏初語腹誹:我做什麼,關你何事。但她麵上隻淡淡的道:“沒什麼……我這就要回屋接著睡覺了。”

陸熠凱哪兒肯就這樣放她走,皺起眉,以身擋住夏初語的去路,悶悶道:“怎麼,見著我了就往回走?你倒是說清楚,幹嘛躲著我?”

這還用問麼,躲著你,當然因為你是個土匪啊,夏初語默默於心中翻了個白眼,無奈的想道。

“呃,沒躲你,沒躲你。我就是出來望望風,望夠了,困了,也就想回去睡覺了。”她盡量拿出安撫幼稚園小朋友的語氣,微笑著回答。

陸熠凱聞言,臉色稍霽,“哼”了一聲,目光遊離片刻,繼而說:“這裏有什麼好望風的,你若是喜歡,我可以帶你去白芷峰的峰頂。在那兒,夜裏還可以看見月亮升到雲層之上,把雲彩都踩在腳下!別提多漂亮了……”

和土匪看星星、望月亮,她是傻了不成?夏初語扯扯嘴角,瞧這土匪頭子拉著她東扯西扯,似也沒有傷人的意思,一直攥成拳的雙手才減了力道。小瞄了一眼院裏的另兩間平房,也不知周嬸子住在哪處,待會兒要是有什麼意外,她可否會出來救人?

“……你說你長得這麼瘦,山間氣又寒,大晚上出來也不多披件衣服,人還真是笨的沒救啊。”陸熠凱羅裏吧嗦的,一路都扯到穿著上了。他搖搖頭,不滿的看著麵前幹巴瘦的夏初語。瞧著她那縮著肩膀、微微打顫的樣子,心裏更是不舒服,一扯衣服,竟就要把自己的外衫脫下來。

“啊——你要幹什麼!”夏初語當即尖叫了一聲,驚悚的瞪著陸熠凱,大步退後。

說到底,這陸熠凱是個從小父母雙亡、在鄉間打架長大的野小子,不懂得什麼男女有別。看著跟前的姑娘被嚇得花容失色,他心裏還頗多委屈,直門困惑不解的問:“喂,你突然瞎叫喚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