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是誰呀?”,一扇門被推開,一個童稚的聲音打破兩人對視的沉默,一隻小手搖著夕顏的衣角,是一個三四歲的小姑娘,梳著衝天辮,圓呼呼的小臉蛋上還沾著米飯。
“爸爸……”小姑娘晃著腦袋想找什麼,夕顏連忙搶一步擋住轉角位的視線,遮掩流血的屍體,說:“小妹妹,回房間裏吃飯去”
“不!我要找爸爸”
“小妹妹,叫什麼名字啊?”孫婆婆蹲下來,老態重現,巍巍顫顫地握著小姑娘的肩膀:“怎麼會在這裏玩啊?這裏可不能隨便亂跑,要打屁股的哦”
“我叫朱甜甜,我爸爸在這裏上班,我沒有亂跑啊,爸爸說,隻要不上樓,就不會打屁股。”
孫婆婆笑笑看了夕顏一眼,柔聲說:“婆婆和你玩一個遊戲,躲貓貓,好不好?你躲在房間裏,數到一百再開門,就贏一根棒棒糖,好不好?”
“真的?”小姑娘眼睛發亮,轉了轉眼珠子,狡猾地看看老人空空的雙手:“我要贏了,你有棒棒糖給我麼?”
“當然”孫婆婆笑著從荷包裏掏出一根,她真的有棒棒糖!!
小姑娘歡天喜地地關了門,大聲數著:1、2、3、……
“不能作弊啊!作弊就輸了,輸了就沒糖的哦!”
“知道了!1、2、3、4……25、36、27、23、46……”小姑娘進房間關好門,背靠抵著門後,順手從桌子上拿了一塊圓圓的石頭抱在懷裏玩,石頭圓溜溜的有漢堡包大小,被她用蠟筆畫了一個抽象的人臉,線條簡單的裂開大笑的嘴占據整塊石頭的一大半,笑得象是在諷刺。
棒棒糖,插在門柄上,屍體,被拖進雜物間,兩人已經上了二樓。
夕顏麵色慘白如雪,直覺引導她來到熟悉的實驗室前。
一個穿白大褂的女人,正低頭拿著一個醫用鑷子在一堆黑乎乎的東西上夾著什麼,門突然被撞開,她詫異地抬起頭,麵色奇怪地說:“夕顏,你怎麼……”
回答的是一聲飽含仇恨與憤怒的尖叫,夕顏麵上刹那暴出幾根黑刺,揚手間一前一後破風之聲,楊蓉睜大了眼睛慢慢順著手術台上邊的桌子滑坐在地上,發抖的手摸了摸流血的胸口,無意識地搖晃著身體:“怎麼可能?……怎麼回事?……為什麼?……為什麼……”
話未落音已經斷氣,卻是死不瞑目,眼睛睜到極限的大,直直看著天花板,仿佛帶著無限的遺憾與迷惑.
身體歪到一邊時候,背後露出兩個血洞,刺羽深深釘入身後的牆壁,已經開始慢慢象融化般消失在空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