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晴了。
太陽並不明顯,遮遮掩掩。
空中果然不時有直升機盤旋,嚓嚓地吵人,重陽率領10多名鷹人帶了些幹糧分幾批避開空中的巡邏隊去百裏之外尋找新的窩點,答娜和石夜星去山下探消息,剩下老幼熱火朝天地收拾行李。
“我的姐姐,逃命哇,你收這麼多破爛做什麼?”
“什麼破爛,那可是很有紀念價值的東西,件件都是我的寶貝”
“寶貝?這條破布帶是什麼?哇!還有血跡,肮髒邋遢……還有這根樹枝……這根繩子都爛成這樣了,我幫你扔,清醒點好不好?”
“懶得和你吵,一邊去,繩在人在,繩亡人亡!我注定要在回憶裏渡過餘生,哎,太多可以回憶的事情了,太浪漫了,太感人了……”
說話的是個滿麵灰羽毛,看不清年紀也看不清樣貌,隻見羽毛中兩隻圓溜溜小眼睛、張開能看到牙齒,閉上看不到嘴唇的女性鷹人,隨著語言做出誇張的悲傷姿態,手舉到額頭上做快要暈倒的模樣……
“算了……當我沒說過話”另一個同樣滿麵黑毛的女鷹見狀馬上準備開溜,已經太遲,已經被緊緊拽了胳膊,連連摔手也沒摔開。
“想當年,我……”
“我知道,我知道,你和答娜鷹後搶男人嘛,你贏了,我知道,我全知道”
“你可知道他為什麼連鷹後都不理睬要選擇我?”
“我知道,我知道,你溫柔,你體貼,你善良,你美麗,你完美無缺,行了,講過千萬遍了,別忘記重陽穀主警告過你很多遍了這幾天不要四周圍亂講,你倒好,他老人家剛一出洞門,你就嘴癢”
“嘻嘻,好妹妹,這幾天我都快悶死了,和我說陣子話嘛”
“聽著大雪,雖然穀主出去了,但還有客人,聽說還有很重要的人物、關係到咱們種族的呢!”眼角往夕顏和石艾君那邊瞟了一眼,又努努嘴——如果那堆有洞的羽毛能命名成嘴的話。
“哼!”大雪翻了個白眼:“什麼客人,不就是他的種”
“什麼?”
“我還以為早死了呢,想不到還活著……”說到後邊聲音已經小下去。
夕顏背脊硬挺了起來,答娜的男人,客人,他的種,以為已經死了……一連貫的串起來,已經排除掉其它所有人。
我的父親?正確的說,可能是我父親的那個男人!
答娜淫蕩亂交,看來石夜星未必是那個男人的孩子,或者隻是用來善意離間我倆感情的一個借口而已?石夜星與我無血緣,不同基因?
“這位姐姐,不如你說來聽聽好了,我們不介意”石艾君瞧了夕顏一眼,很善接人意地接口。
“嘻嘻”女人抬頭衝這麼看了一眼,卻是不理會,依舊是小聲嘀咕,大聲笑。
“這個……姐姐”石艾君眼珠子轉了轉,堆起一副和藹的笑臉,慢慢蹴過去說:“我們正無聊呢,不如一起過來聊天呢?”
“哼!你們無所事事,我們可忙著呢”女人卻把毛毛下巴驕傲地一翹:“誰叫我們苦命呢?”
“苦、苦命?怎麼這麼說呢?象姐姐這麼風趣幽默又漂亮的女人,怎麼會苦命呢?真是說笑……”
“瞧你這張小甜嘴,象抹了蜜糖樣的”女人倒是笑了:“怎麼?你想從我這裏知道些什麼呢?別拐彎抹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