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手上黏黏的，林歸雪才回過神來。
慌亂的移開手，可惜已經晚了，沈霧的傷口又裂開了。
四周靜謐無聲，安靜的可怕。
林歸雪找出一件寬大的白色衣裳，遞給沈霧，在沈霧不解的眼神中解釋道：“你的衣服全是血，又破又爛，穿這個吧。”
似乎是怕他不放心，她又道：“沒穿過，是新的。”
這件男裝當時特意買大了幾個號，原本她是想要女扮男裝的，可惜她那張臉太柔美了，不管怎麼喬裝打扮，胡子拉碴，別人都一眼能看出來。
這件衣服也就一直放著包裏，再沒有動過。
沈霧換好衣服出來時，林歸雪不由的看呆了。
看著麵前的少年。
身姿修長挺拔，氣質清冷，神色淡漠疏離，眉眼冷冽，那張雌雄莫辨的臉美的驚心動魄。
他就站在那裏，光憑氣質就能讓人退避三舍，活脫脫的世家公子。
“看夠了嗎？”
“抱，抱歉，”林歸雪紅著臉移開視線，側身躺了下去。
沈霧手一揮，熄滅了燭火，在距離林歸雪兩米的地方席地而坐。
借著皎潔的月光，凝視著一旁的少女。
纖細不盈一握腰身一折就斷，白皙細膩的脖頸，微紅的眼眶染上幾分濕意，亮晶晶濕漉漉的，讓人忍不住想要摧毀褻玩。
真是有趣。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淺淡的笑意。
骨節分明的指尖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擊著膝蓋，下一秒，一抹黑色的身影從房梁一躍而下，跪在了他的麵前。
左奕一進來就察覺出了些許不對勁，沈霧臉上掛著的微笑很假，就像一個精致的人偶硬擠出來的一樣，看上去詭異又滲人。
要是可以，左奕一點都不想出現在沈霧麵前。
“少主，莊主來信，讓您速回江都。”
沈霧漆黑的瞳孔聚焦定格在一旁昏睡的少女身上，漫不經心卻又勢在必得。
不知想到了什麼，他的嘴角勾起，很愉悅的樣子。
“少主……。”
左奕垂著頭，小心翼翼的低聲輕喚了一聲。
沈霧抬眸，臉上的笑意收斂，漆黑的眼睛深深的盯著他。
他的行蹤什麼時候輪得到一個下屬來詢問。
“聒噪。”
眼前白光一閃，左奕不可置信的捂住胸口，在對方冰冷嗜血的目光中咽了氣。
沈霧悠悠轉頭，繼續盯著林歸雪，藏在袖口下的手握成拳又鬆開，又握成拳，似在思考該如何處置她。
直接殺了，有點舍不得。
他喜歡看她心疼關心他的樣子。
好像他是她的全部。
骨子裏的卑劣的惡意無限放大。
他抱起一旁陷入沉睡的少女。
“林歸雪，歸雪……。”
他很期待，對方醒來發現被綁架，恐慌又無助，隻能求助並依靠他的樣子，一定非常有趣。
光是想想，他都已經開始興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