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記得明天躲躲!小聽子會揍你的,這誰能料到?你沒錯,還要謝謝你把我背出來。”白椿放下杯子,向文雲川要了紙和筆,就讓他先出去。
白椿在紙上飛快地寫著什麼,文雲川守在門口,內心的愧疚、懊惱全都湧了上來,白椿的安慰並沒用。
又過了幾個小時,到了後半夜,白椿還在寫,一個筆記本已經寫了一半,文雲川勸她休息她也不聽,隻好打了安眠劑,文雲川幫忙收了白椿的本子,換了幾支新筆,就出去了。
“雲川,周瓊招了,但自殺了……”導師來到文雲川跟前,遞給他筆錄。
文雲川看後,眼裏滿是不可置信,導師耐心給他講了當時的情況:周瓊剛開始一口咬定沒有人指使,後麵警方從指使他的人手中救下他父母,他才交代了部分實情,說這次目標是你,本來燒防護服時應該燒你的,可時間緊迫,他沒時間辨認,燒了白椿的,但他死活不肯交代幕後之人。
“白椿因為我成了這樣…··”文雲川頓時腦中空白一片,他不知道要怎麼麵對白椿。
導師隻有深深的惋惜。
“文雲川!”趙聽匆匆趕來,這聲叫喊在醫院整個樓道回響,“怎麼回事?!你告訴我!”趙聽抓住文雲川的肩膀晃動。
“趙聽,你先冷靜,自椿還在休息。”聽到這話,趙聽瞬間安靜,導師也鬆了口氣。
趙聽輕輕開門,無聲地來到病床邊,看到白椿消瘦慘白的臉,刺眼的傷口,心像被反複碾碎一般,一陣陣地疼。
“小白椿·……我來了,我再也不離開你了……”趙聽顫抖著握起她的手,眼淚不爭氣地掉落,趙聽在白椿身邊呆到天明,一動不動,腦中閃過很多念頭,卻又一一否定。
想到白椿的早飯才動身去家裏收拾,順便讓文雲川給他講事情的來龍去脈。
“死了?”趙聽咬牙切齒道,“還真是便宜他了……”
回了家,趙聽立馬動手給白椿做早飯,文雲川心裏亂糟糟的,在一旁幹看著。
“你怪我吧?我食言了……”文雲川問。
“當然,我很自私地想,為什麼不是你?”趙聽手頓了頓,直言道。
文雲川知道趙聽心裏有一團火無處發泄,便提議,“晚上去打一場吧……”
“嗯……”趙聽思索一番應了下來。
病房的窗戶開著,風一縷縷吹進來,白椿也悠悠醒來,她抬手擋了擋陽光,心想天氣真好,下一秒腿上的疼痛突然加劇,疼的她倒吸一口涼氣。
好不容易才緩了過來,她伸手觸碰已腐爛到小腿的傷口,發現腐爛的地方一吹像沙塵一樣飛走,連腿骨也露了出來,她慌忙捂住那裏,不敢再看。
“小白椿,吃早飯啦!”趙聽已經在門外看了很久,終於鼓起勇氣來到白椿麵前,“是你最喜歡吃的,來·……”他不動聲色地拉起被子蓋住白椿的腿。
白椿看著趙聽,眼睛一眨也不眨,趙聽不敢跟她對視,“小聽子,你抱抱我……”
趙聽照做,白椿把頭埋進他的脖頸間,哭了……哭了很久。
趙聽以前總會埋怨白椿受了傷那麼要強,讓她放心地哭,他一定會把她逗笑,現在呢,他一點辦法也沒有,什麼也做不了的無力感籠在心頭。
“小聽子,我想去森林公園、海邊……”白椿聲音悶悶的,“好嗎?”
“好……我們明天就出發。”趙聽給白椿抹眼淚,“現在該吃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