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離開還是回來(3 / 3)

趙聽陪白椿一整天,白椿終於沒有那麼安靜了,開始跟趙聽講最近的趣事,說完了就讓趙聽做好吃的,沒有了平時的各種顧慮,她想用盡最後的時光愛他。

當天晚上,趙聽把白椿哄睡著,然後來到一家拳館的擂台上。

趙聽和文雲川打的不可開交,拳拳到肉,毫不含糊,趙聽更像是瘋了一樣,不斷進攻,文雲川一直在退……

結束後,趙聽癱坐在地上,問文雲川:“我是不是很自私?”

文雲川搖頭,“是我也會這樣做,好好陪陪她……”隨後文雲川起身拍拍他的肩,就離開了。

白椿的情況一天不如一天,但她很開心,趙聽陪著她去了計劃要去的地方,沒有做的事也都一一體驗,還去了夏教授家裏,兩人聊了很久。

“小聽子,我累了,我們回去吧…·”白椿扯了扯趙聽的袖子。

“好,”趙聽牽起她的手,要抱她,“回家嘍!”

“我是說……回病房。”白椿指指自己的雙腿,“該辦些正事兒了。”

趙聽所有的偽裝在這一刻土崩瓦解,“小白椿,我……”白椿伸手撫著他的臉, “哭吧,我的小聽子辛苦了……”趙聽跪在白椿麵前,抱著她哭泣。

他們還是回了病房,白椿每天坐在床上寫東西,誰也不知道她在寫什麼,連趙聽都不讓看。

清晨,白椿睜眼便看見已經開始腐爛的雙手,心裏平靜地如一灘死水,她盯著自己的手出神,突然有一雙溫暖的大手包住她冰涼、可怖的小手,與她十指相扣。

“趙聽,我好累……”白椿虛弱開口,“那本筆記,我走之後,你才可以看。”

趙聽閉口不言,試圖逃避。

“趙聽,取出我的大腦和心髒用機器維持,有機會,我會回到你身邊……”

“你要做什麼?!”趙聽心中生出巨大的恐懼。

白椿抽出手給他看,“趙聽!你不明白嗎?我快死了!與其等死,為什麼不能試試那個研究?”

“所以,你讓我麵對你的大腦與心髒度日?”趙聽強忍著眼淚問白椿。

“你好狠的心啊……”趙聽立在原地,眼淚一滴接著一滴砸在地上,“你怎麼和文雲川一樣,為了研究可以連命都不要?死了身體也要做研究!”

“對,我……一直這樣偏執,我已經和老師商量過了,趙聽,對不起……”白椿扭過頭不去看趙聽,眼底卻一片濕潤,“你如果同意,便由你帶走這本筆記。”

兩人靜默良久,到最後,趙聽沒有接過那本筆記,白椿也沒有再提。

在動手術前一天晚上,趙聽向白椿求婚了,他試圖做最後的挽留。

“小白椿,嫁給我,好嗎?”趙聽單膝跪地,手裏不是鑽戒,是白椿給他的手繩,“還有辦法的,別丟下我一個人……”趙聽抖著手想給白椿係手繩,聲音漸漸染上了哭腔。

白椿知道他不敢麵對自己的死,更不敢日日夜夜守著自己的大腦和心髒,可自己好自私,給他鏡花水月般的希望,還妄想他能接受,縱使心中有萬般不舍,卻還是推開趙聽還未係上的手繩。

“忘了我吧……”白椿毫不留情。

“好……”趙聽眼眸低垂,半跪的姿勢卻始終保持著,白椿坐著智能輪椅走了後,趙聽才站起來,“還是比不上……如果是他,你會不會為他放棄這個研究呢?”趙聽攥緊了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