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臣也很後悔啊,就不應該救陛下呀,下臣就應該讓攝政王的人殺掉你和憑瀾人將軍! ”東玉騎在他身上,昆吾刀貼緊了天子的脖子,印出了一條淡淡的血痕。東玉憤怒喝道:“敢問陛下,下臣有沒有勾引過陛下?就因為您是皇帝陛下,長得帥,動手巧,精音律,全天下的女人就注定一定要往陛下身上撲嗎?”
非流捂著自己的鼻子,恨恨道:“現在明明是你這瘋子坐在朕的身上。”
東玉低頭看了一眼,好像還真是這樣,而且什麼東西在頂著她。
她咳了咳,默然從非流身上退了開去,非流一手捂著鼻子,一手拉起下擺,撐著手站了起來,退離她三步之遙,板起俊顏,別過眼去。
東玉回過神來,自己在幹什麼?方才沒忍住,竟然動手打了天子。
神啊,那是天子啊!
她局促地收了刀,從懷裏拿出止血藥丸和一塊濕掉的巾子,躬身遞給非流,結結巴巴道:“那個,下臣方才罪該萬死,冒犯陛下了,那個……陛下請整儀容。”
非流的鳳眸閃過一絲紫光,冷哼著扭過身去,對東玉不理不睬,東玉泄氣地垂下手,卻不想非流忽又伸手奪了過去。
東玉見非流接受了自己的好意,高興地閃身來到非流麵前:“下臣替陛下上藥。”
“你走開。”非流嚇得一路躲閃:“你離朕遠一點,朕好歹還想活下去,不想再受傷了。”
這是實話,幻想畢竟比現實美好些,痛感提醒著非流,不切實際的愛上一個有嚴重暴力傾向的武瘋子有多可怕。
東玉跟在非流屁股後麵諾諾告罪,倒也不忘記離非流一步之遙。
非流服了止血丸,拿著她的巾子擦著鼻血,恨恨道:“你這野人也知道是朕救了你哈,你不思皇恩浩蕩也就罷了,還敢打朕。”
這便停了下來,悶悶道:“這也不能怪下臣呀,那隱霧人前輩不分青紅皂白地汙蔑下臣,打殺下臣,下臣不明白為何要被扣上一個勾引陛下的罪名!下臣可從來沒想過……”
非流冷哼著打斷了她,忽地來到她麵前,彎下高高的身子,鳳眸盯著東玉的大圓眼:“朕有什麼不好嗎?你個小小內衛還對朕的龍顏有什麼不滿的嗎?”
呃,什麼跟什麼?
東玉忽然想起,上回蜉蝣談起星魂妖人曾經治療過原氏宣祖,蜉蝣不肯多談,說是皇氏秘辛,隻提了句原氏確實有遺傳隱疾。
莫非,天子和她一樣,也有心魘症。
“有多少女人覬覦朕的天人之貌,你想要我的龍體,可以明說啊,一小小的低賤的內衛有什麼可裝的!”
非流因為激動,雙頰痛紅,他對東玉步步相逼,東玉退無可退,貼在岩壁上。
東玉瞪著非流,張大了嘴,她本就不多的情絲和理智打著結,隻好從懷中掏出蜉蝣給配的安定她心魘症大黑丸子遞到非流嘴上,學著蜉蝣柔聲道:“是啊,下臣就是一個小小的低賤的內衛,也就不裝了,下臣對陛下的龍顏還是很滿意的…….。”
非流以為那又是療傷之藥,想也不想地張開嘴咬住吞了下去,心裏慢慢地平靜下來,表麵還是高傲地哼道:“你果然覬覦朕的龍體?“
“啥叫覬覦……”東玉仔細觀察著非流的反應,胡言道:“陛下真有文才,老說些下臣不懂的詞,是不是想吃的意思,那個就算了,下臣還是喜歡吃紅燒豬蹄…….”
非流混身都放鬆下來,東玉接住非流慢慢滑下來的身體:“你給朕吃了什麼?”
東玉歎道:“陛下既然安全無憂了,下臣還是退下吧……!”
非流卻在昏沉中用盡最後的力氣熊抱住東玉:“休想,你休想拋棄朕去找別人!朕不準!”
任憑東玉怎樣掙紮踢打,非流雙手如鐵鑄,東玉看再打下去,非流要內傷了。隻好停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