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目森冷的看著眼前兩人，冷聲開口，“不止玉蒼殊比不得她，你們兩人也皆比不得她！”
崔振這麼一吼，崔城和崔遠兩人頓時安靜了下來。
他們互相冷眼凝視，而後又匆匆別開了眼。
“玉寒昭三言兩語便能讓你們變成如今這副摸樣，你們也不想想問題究竟出在何處！”
崔振咬緊牙關，渾身上下都在緊繃著。
他的腦海中浮現的皆是被人擺了一道後的感受。
難堪且丟人。
崔遠看向崔振，抬手便作揖道：“父親，兒臣知曉戰公主有挑撥之嫌，但兒臣卻也覺得長公主所言無措。
若是因為多年養育就要拿整個崔氏和玉蒼殊去賭的話，兒臣寧願擇一個謀算才智都高人一等的長公主。”
“賭？和玉蒼殊是賭，那和玉寒昭便不是了嗎？”崔城心頭堵著一口氣，道出的話語都帶著三分戾氣。
崔振站起身來就冷冷了看了他一眼，轉頭朝崔遠問去。
“老二，你如何看？”
“回父親的話，反正皆是賭，何不選個勝率大些的？長公主手握護龍衛，還有先帝支持和元氏的讖言。
隻此一點，長公主便比得中皇子了，更別說近日之事，哪一件背後沒有長公主的手筆？父親，若讓兒子來選，兒子站長公主！”
崔遠揚聲道，一雙細長的眉眼裏蘊滿了鋒利。
崔振聽完，也頷了頷首，“你說的很對。”
“父親！”崔城難以置信的看向他。
“蠢貨！”
崔振一巴掌就甩在了崔城的臉上。
他望著崔城逐漸紅腫的臉，眉目森冷的朝外看去。
“崔城，我打你，是因為你將私情看得比崔氏更加重要，身為崔氏子，一切利益都將要以崔氏為先，任何阻擾崔氏的人都將成為崔氏的踏骨石，你也不例外！”
崔振這一番話說得冷心無情，但崔城和崔遠皆沒有覺得不對。
因為這麼多年以來，他們一直都被崔家灌輸著這樣的想法。
隻要是為了崔氏，任何人任何事都可以犧牲，包括自己這條命！
“父親，兒子錯了。”崔城抬起頭，垂著眉眼就衝崔振說道。
見他虛心認錯，崔振滿意的拍了拍他的肩側。
“城兒，不要怪爹，隻有崔氏興盛，我們的子孫後代才可以萬年不衰。”
“是。”
“既然你們都有自己的想法，那我也道道我的吧。”崔振轉過身去，看著書房內高懸著的匾額。
匾額上寫著四個大字——豐功碩德。
這是元帝賞賜給崔氏的匾額，百年不改，今後也絕不會改。
“昭昭是個極其聰慧之人，她今日明裏暗裏已經點明了一件事，她要的不是崔家之人，而是崔氏這個百年世族。
她若坐上帝位，崔家必然不會敗落，倘若她坐不上，那我們崔氏也會毀於一旦，所以，我要命你們二人去做一件事。”
“父親請說。”崔城兩兄弟異口同聲道。
“我要你們扶持自己看重的君主！一條道走到黑。”崔振回首，望著身後的兩名兒子，眼底是狠是毒也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