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啊,外祖,我和你才是同一類人啊。”玉寒昭輕笑出聲。

看著她麵上的笑意,崔振已然笑不起來了。

他活了大半生,還是頭一回在一個小丫頭片子的身上感受到恐懼。

崔振握了握拳,沉聲開口,“那你如何保證,你不會如此?要說親近,你與陛下才更為親近吧。

蒼殊在皇子中不顯,但你在皇女中可是拔得頭籌啊,自幼便是由陛下親力教導,你要我們如何信你?”

“不需要信我。”玉寒昭站起身來行至崔振身前,與他相視著,“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去。

隻要有利可圖,我與崔氏便是堅不可摧的關係,我不會動崔氏,因為我以女子之身為帝需要靠山。

所以若崔氏擇我,今後,我在崔氏便在,”

玉寒昭這話一出,倒是讓崔振原本冷然的雙眸逐漸回暖了一些。

相比起虛情假意的空話,他更喜歡玉寒昭這番‘真切’的實話。

思及於此,崔振反手就將一旁的茶盞拿了起來。

他對著玉寒昭舉了舉,道:“這茶,我飲了,今後崔氏聽你調遣。”

話落,兩人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

茶喝完,崔家三父子也走了。

看著空蕩的正殿,玉寒昭拿起手邊的茶便遞給了孟春。

“我不喜這茶,今後不必上了。”

“是。”孟春將茶置於托盤之內,拿著便端了下去。

在她走後,孟冬緩聲開口,“公主,定國公真的會支持您嗎?”

“我不需要他支持。”玉寒昭輕嗤出聲,“我要的從來都隻是一個崔家的頭銜罷了,若他不允,那崔家易主也不是不可。”

說到這,她側首看向孟冬,“元氏的人可到了?吩咐你的事情同他們說了嗎?”

“已經到了,今日便能送進崔家,您的計劃奴婢也皆同那人轉述了。”

“很好,這棋本宮下的甚是歡喜啊。”玉寒昭順著正殿大門看向那棵枯樹,唇角不覺揚起。

日子,越發的有趣了呢。

崔家內。

崔振與崔城、崔遠三人一回府就直奔書房而去了。

一入書房內,崔城便迫不及待的說道:“父親,你當真要聽公主所言,將所有矛頭都引到蒼殊身上去嗎?”

“大哥這是不舍了嗎?因為多年和蒼殊的感情?”

崔城話剛說完,崔振都還未來得及開口,一側的崔遠便冷聲道了。

聽到他這話,崔城朝他看去。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不成你真信了玉寒昭的話,你要知道玉蒼殊才是我們崔家多年培養之人!”

“那又如何?”崔遠同崔城相視著,“我倒覺得我們崔家一直看錯了人!玉蒼殊多年培育還不如養在宮裏的玉寒昭。

既有更好的選擇出現,何不如擇個更好的?大哥,你要記住,你不止是玉蒼殊的舅父,還是崔氏後人!一切皆要以崔氏為主。”

“我看你是被那盞甜湯給迷了心竅了!”崔城怒喝著。

“夠了!”

‘嘭’的一聲,坐在長案後的崔振一掌打在了長案上。

他眉目森冷的看著眼前兩人,冷聲開口,“不止玉蒼殊比不得她,你們兩人也皆比不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