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選祁靖。”
她搖搖頭,目光澹冶含笑,“事實是,我現在和你是合法夫妻。”
他輕笑了一聲,表不屑,“別給我找麻煩。”
她不欲與他多爭,眼中毫無懼意。
“以後就要生活在一起了,一些事情,就提前說清楚為好。”
她從手邊的箱子裏拿出一份文件,推給祁宴。
大致內容就是她並不會幹涉祁宴的任何個人行為,但是在外麵,希望他能盡力保全麵子。
她會盡到一個妻子的義務,需要她的的地方,她會盡量幫忙。
她對祁宴唯一的要求是,早點回來,如果不回來就提前跟她說。
祁宴並沒有反駁,隻是靜靜聽著。
“還有需要解釋的地方嗎?”她問。
“赫禮玥,你那麼堅信我們能過下去?”他看著她,眼神晦暗不明。
“總是要有些期待的,”她的表情不變,“如果我晚上九點前有事回不來,我會提前跟你說的。先交換一下聯係方式吧。”
她打開微信,遞到他麵前。他本是不願的,但當他想反駁的時候,手已經拿著手機加完她的微信,連電話都加了。
他拿出錢包,抽出了一張卡,“這是我的副卡,無限額,隨便刷。你的生活日常都可以和之前在赫禮家一樣。沒事別來煩我。”雖然是聯姻,但該有的還是要有。
她笑笑,“那就相處愉快了,祁宴先生。”
他起身離開。
2
房間裏又隻剩赫禮玥一個人。
她躺在柔軟的沙發上,鬆了口氣,幸好,祁宴還是能溝通的。
訂婚時,婚禮上,她一直都沒有露出不願或者厭惡的神色,原因並不像赫禮塔和祁宴所想。
喜歡?不至於不至於。
她隻是單純沒覺得婚姻有多神聖。
無論再怎麼用天下最華麗的詞語去包裝,婚姻本身就是一種合作,愛是一種挑剔的前提,其實隻要雙方都沒太大意見,婚姻就可以達成了。至於婚姻延續,核心還是“價值”提供更高價值的人占有主動權,剩下全看個人博弈。
她也沒什麼好不願,家族培養她,讓她博覽群書,允許她行至四方,支持她勇爭上遊,發展興趣——家族成全了優秀的她。
她自然也要為家族帶來利益。
隻是聯姻而已,聯姻對象也不是洪水猛獸,甚至還給挑。
她一不求真愛,二沒什麼占有欲,三聯姻又不等於困於後宅,隻要對方別太過分,聯姻對她來說就隻是未婚變已婚。
其他一切照舊。
她在新家裏逛了逛,打開每一個門,讓風吹進屋子裏。裝修者的審美非常合她心意,好喜歡!
廚房裏的廚具是全新的,冰箱也空空如也。
穿過一樓的前廳就是餐廳,然後打開玻璃門,來到後花園。
令她有些驚訝的是,這並不是一片未經打理的荒地,而是一個曾經繁盛的花園。縱使已經荒蕪,但仍能從籬笆,小亭子,以及花圃雜草中修剪整齊的花枝裏看出曾經的美麗。
曾有人在此居住嗎?保留意見。
最後她挑了一間向陽的房間居住,裏麵所有的家具都是胡桃木的,包括地板和吸頂燈。而且最重要的,它有幾乎整麵牆的飄窗,往窗外看去就是花園,這和赫禮玥曾經的房間很像。
房子很棒,這讓赫禮玥對新生活有了點期待。
她大概列了個計劃:
1.填滿冰箱;
2.打理花園;
3.了解祁宴。
同時又將逛了一圈以後心中的疑問列了下來。
1.祁宴的雷點是什麼?
2.祁宴喜歡什麼?
3.祁宴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4.祁家家庭關係是怎麼樣的?
5.這棟房子是否有前主人?如果有,前主人是誰?
她對祁宴太不了解了,雖然人們口口相傳他的惡名,卻沒有人能提供真正有用的信息。
他的經曆被傳得玄乎其玄,每一個都看似窺見真相的一角,但也隻是一角。
沒有人真正了解祁宴。
對於一個即將朝夕相處的人一無所知,這樣的錯誤是致命的。
即使她或許並不需要關心祁宴,但知道總比不知道要多一條路。
畢竟在錯誤麵前,“我不知道”這四個字是最蒼白的辯駁。
於是她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