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嫣紅三個連著學了一個來月規矩,早都膩歪的不行,一聽說要出去遊湖,都來了興致,回屋子都挑衣裳首飾,準備好好打扮一番。
到了那日,薑玉春帶了思琴、玉棋、巧書、雲畫四個丫頭坐了兩輛車;李嫣紅、張雪雁、王秋華三個坐了一輛車,李嫣紅屋裏的冰梅、蘭芝,王秋華屋裏的春桃、夏菡還有張雪雁屋裏的雅詩、佳詞一起坐了一輛大車。每個車下麵跟著小廝婆子數個,一行人浩浩蕩蕩往瘦西湖行去。
湯總商那幾家都住在瘦西湖附近,一早都到了,正三三兩兩坐在一起吃茶說笑。薑玉春的車到了以後,幾個媳婦迎了上來,引著薑玉春等人上了船。湯夫人聽下人來報,連忙迎了出來,上前拉著薑玉春的手笑道:“可有些日子沒見你了,瞧著神色好了許多。總在家悶著沒病也悶出病來,不如經常出來和我們玩玩,保管你什麼病都好了。”薑玉春笑道:“天氣冷的時候我不耐煩出來,這時候春暖花開了,你就是不叫我,我也要上杆子找你出來玩的。”眾人聞言都笑了起來,薑玉春和眾人一一見禮,基本上都是鹽商的夫人。
八大總商夫人到了三個,除了湯夫人、吳夫人、還有個王總商的夫人也在,其他的都是普通鹽商的家眷,總共有十來人。待薑玉春坐下,李嫣紅三人連忙在她身後立著。湯夫人說了幾句玩笑話,就拿眼去瞅李嫣紅。薑玉春見狀捂嘴笑道:“你幾日沒見她了,怎麼就這麼瞧個不停?”
湯夫人笑道:“我瞅著嫣紅姑娘不但姿色比之前好了,氣質更是不同以往,還是薑妹妹會調/教人,隻三年功夫就調/教出一美人來。”薑玉春笑道:“嫂子說笑了,我哪裏會調/教人啊,不過是大了兩歲,模樣張開了,看著就覺得好看了些。”
吳夫人笑道:“雪雁姑娘不也是,以前我總說她性子過於清冷了,現在看著臉上也有些溫柔的笑意了,可不就是她們周家會養人。”
薑玉春麵上笑著,卻也不應承,湯夫人說笑了兩句便把這話頭放下了。眾人都到齊了,湯夫人吩咐開船,十幾個人吃著果品欣賞著兩岸的湖光山色,聽著小曲兒,說著閑話,無比的清閑自在。
王夫人吃了兩個果子便洗了手笑道:“誰來這吃你果子的?還不敢進把牌局擺上,讓我們痛痛快快玩兩把。”湯夫人捶她道:“就你會鬧,我早叫人備下了。”說著連忙吩咐小丫頭把牌桌擺上,便邀請眾人打牌。
有幾個不愛玩牌的三三兩兩坐著閑聊,薑玉春不會玩牌,找個靠邊的椅子上坐了,端著茶看兩岸的景色。湯夫人笑著過來拉著薑玉春道:“好不容易出來玩,你還躲到一邊,快和我打牌去。”薑玉春擺手笑道:“我不會打牌,別擾了你們興致,你快自己玩去罷。”湯夫人不由分說地拉起她到桌邊,按著她肩膀讓她坐在牌桌上,嘴裏笑道:“這有什麼難的,我教你,保準你一學就會。”一麵又叫嫣紅說:“搬個板凳坐在你們奶奶旁邊,幫著她拿著牌。”
薑玉春笑著指她道:“你定是想趁著我不會多贏我兩個錢吧?”吳夫人笑道:“她可不就是這個心思,你趕緊把錢袋子藏好了。”薑玉春推了下替自己洗牌的嫣紅道:“你是從湯家出來的,定是把打牌的好手,可得幫我好好看著牌,若是叫湯夫人贏了錢去我可不依的。”眾人聞言都笑了起來。
吳夫人領著三個人坐了一桌,湯夫人帶著王夫人、李夫人、薑玉春四個坐了一桌。兩圈牌下來,薑玉春把馬吊的規則明白了七七八八,也玩出興致來了。王夫人靠在椅背上看著丫鬟手裏的牌,隨意指了一張,讓她打出去,一抬頭忽然指著岸邊說道:“那裏好大個園子,不知道是誰家。”眾人聽了皆回頭去看,果然見一高牆大瓦的一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