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匆匆走了。
柴嶂峰沒有跟出去。天已經大亮,他也看清了那人的麵目,這令柴嶂峰的心驀地一緊。
常歡又回來了。
“爺,有情況!”常歡跑得大汗淋漓。
“說。”
“昨晚那師爺召集了三十幾個人連夜出城,樓海雲留下記號跟了去。”
柴嶂峰沉吟片刻,眼中有了幾分緊張,“不對,他們就算沉不住氣,也不會這麼多人一起出動!樓海雲有危險!馬上追上去!”
柴嶂峰顧不得解釋,掠起,循樓海雲的記號追出城去。
常歡力氣驚人,但輕功卻無法和柴嶂峰想比,不出十裏,常歡已經被柴嶂峰遠遠拋下了。
常歡一邊追,一邊不忘做記號。
常歡追到柴嶂峰時,柴嶂峰早和那群黑衣人交上手了。
樓海雲渾身鮮血淋淋,柴嶂峰一邊要保護他不再受傷害,一邊要應付那一群不要命的死士,情形頗為狼狽。
常歡二話不說,加入了戰團。
樓海雲已經陷入深度昏迷中。
“爺,你帶他走,要不然他會失血過多而死的!”常歡急迫之中也中了幾刀。
“不要想別的事!”柴嶂峰冷靜得讓人覺得他是冷血動物。
“爺,再不走我們會被一鍋端了!”
“你帶他走!”柴嶂峰把樓海雲交給了常歡。
“不行!”常歡急了:現在誰留下,誰就會難逃一死。
“這是命令!”
“不!”常歡拚命向柴嶂峰靠去。
馬蹄聲從遠處傳來。
馬上的灰衣道姑勒韁停步,看著狼狽的將帥三人。
道姑看著柴嶂峰,臉上露出些許驚訝。
柴嶂峰心裏暗暗叫苦:這時候出現一個身負武功的道姑,多數是敵非友。
“請問,這條路是去磨歇的嗎?”道姑也不嫌這裏血腥,居然向一群生死相拚的人問路。
那群黑衣人沒有人有空搭理她。
“是去磨歇的,但現在路不通,”常歡一邊回答一邊應付那群殺手。
“為什麼路不通?”道姑好像不信他的話。
“瘴氣還沒完全散,還要等幾天才能通過。現在從這條路去磨歇很容易被瘴氣毒倒,”常歡是個熱心腸的人。
“哦,”道姑問完了路,沒有繼續趕路,而是跳下馬,站在了路邊。
“快走,危險!”常歡卻看不出她是個習武之人。
“謝了!”道姑笑著走近他們。
“常歡,小心!”柴嶂峰到現在也沒弄清道姑的用意。
道姑出手了。
柴嶂峰沒想到在這偏僻的地方會遇上一個道姑:整個大理王朝推崇佛教,很少有人奉行道教,而南方地區就更加找不到道人的蹤影了。而更奇怪的是這道姑問了些無聊的問題之後,會出手幫他們。
最最奇怪的還在後麵:道姑的武功路數居然出自終南門下!
道姑的加入,讓柴嶂峰和常歡都鬆了一口氣。
道姑看了看樓海雲,對柴嶂峰道:“他不能再拖了,再拖下去他會血枯而死的!”
“爺,你帶他先走吧!”常歡一臉的焦急:一個是雎陽侯,一個是威遠侯的獨子,誰出了事他都擔待不起。
柴嶂峰沒再猶豫,背著樓海雲掠出了人群。
柴嶂峰跑出幾裏,沒有人再追來,便放下樓海雲,替他止血包紮傷口。偏巧他在運功替樓海雲行血運氣的緊要關頭,又來了兩個人。
那兩個人猶豫地對望了一眼,然後小心地看了看柴嶂峰和樓海雲,一個壯起膽,走到柴嶂峰身邊。
柴嶂峰隻等他一出手就跟他來個魚死網破的激戰。
那人卻在他三步外停步。
柴嶂峰立即知道這二人不是召雨樹派來刺殺他的人:他們知道保持在三步之外,就說明他們並沒有騷擾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