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那人小心地用僰族語言說出這兩個字。
柴嶂峰立即聽出他是正宗的大理太和人!
“你們——”柴嶂峰皺眉。
“他受了重傷?”那兩人一起半跪了下來。
“你們是什麼人?”柴嶂峰被弄得一頭霧水。
“先別說這個!先替他止血!”那兩人一個拿金創藥,一個撕破自己身上的衣服,替樓海雲包紮傷口。
“你們先去前麵救常歡,這裏的事由我來處理。”
兩人又是猶豫對望了一眼,一個向前奔去,另一個卻守在樓海雲的身邊不肯離開。
柴嶂峰猜測,他們是樓青海的人,要不然他們不會對樓海雲那麼緊張的。
“那好,你看好小侯爺,我去接應常歡,”柴嶂峰不放心離開的那個人,他也不知道樓青海的人究竟有幾斤幾兩。
“好,”留下那人點頭。
柴嶂峰雖然擔心他們也是召雨樹的人,但常歡對他來說比樓海雲更重要。
柴嶂峰再跑回去,看到的卻是一片慘不忍睹的景象:一地的死屍,樓青海的手下正在殺最後一個殺手。
“住手!”柴嶂峰的話還是比那人的刀慢了一瞬間。
最後那個殺手倒下,樓青海的侍衛身上濺滿了血。
“你——”柴嶂峰氣得說不出話來。
侍衛也不理睬他有什麼反應,轉身回去和他的同伴彙合。
別說柴嶂峰會生氣,連常歡都看了個目瞪口呆:他真沒見過這種人!明知道柴嶂峰的身份,居然對柴嶂峰的話不予理睬?
不過柴嶂峰知道他是因為太擔心他們家小主人的安危,所以也就不跟他計較了。
柴嶂峰回到樓海雲身邊,探了探他的脈搏,眉頭皺成了“川”字。
“怎麼樣?”常歡不懂醫術,但也看得出柴嶂峰的臉色不對。
“馬上做個擔架,把他抬回軍營。”
常歡和那兩個侍衛立即動手,柴嶂峰這時才有時間包紮自己身上的傷口。
不多時,擔架紮好了。
“你們脫一件衣服給他蓋上,”其中一個侍衛對常歡和柴嶂峰說。
常歡的眼珠子都掉下來了:居然有人命令堂堂雎陽侯脫衣服給他的手下?這世界顛倒了?
柴嶂峰也頗為驚訝,他倒不是認為他們的要求不合理,但他覺得他們的語氣太沒大沒小了。
不過柴嶂峰倒沒有跟他們計較,他們不說,他也會這麼做的。樓海雲失血過多,身體缺乏熱量,應該多蓋一點。
柴嶂峰一邊脫衣服,一邊打噴嚏。
“爺,你不要脫,我來!”常歡忙阻止他。
那兩個侍衛驚訝地站了起來。
柴嶂峰把自己的外套遞給了其中的一個侍衛。
那侍衛鼻子眼睛皺到一起去了:柴嶂峰三個月換一次衣服,衣服上麵“內容”豐富,也沒什麼值得奇怪的了。
那兩人再次互望。
“髒是髒了點,”柴嶂峰也感到尷尬,自嘲地笑道:“沒老婆照顧的男人,都這樣子,你們也別嫌棄。”
“侯爺!”那兩人一起跪了下來,並手忙腳亂地幫柴嶂峰包紮他身上的傷口。
柴嶂峰更加奇怪了:怎麼這態度來了個“乾坤大逆轉”?
常歡卻明白了。
“別管我,趕緊把他抬回軍營。”柴嶂峰拒絕了那二人的殷勤。
二人尷尬一笑,抬起樓海雲上路了。
“多謝師太出手相救。不知師太如何稱呼?”柴嶂峰合什作揖。
“舉手之勞,不足掛齒。貧道還有事,後會有期。”
“師太請賜下法號!”
道姑搖頭一笑,上馬離去。
柴嶂峰無可奈何地看她去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