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海雲高燒不退,那兩個侍衛卻不去守著他,而是寸步不離地跟著柴嶂峰!柴嶂峰開始礙於他們是威遠侯的門人,不好斥責他們,但這二人卻越來越過分,不僅一天到晚跟著柴嶂峰,還幹涉他吃飯、穿衣!柴嶂峰平生最怕有人一天十二個時辰地貼身“保護”,那樣會弄得他渾身不自在。
柴嶂峰氣餒地看著滿臉賠笑的侍衛,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你們別跟著我行嗎?你們不去守著你們的小侯爺,跟著我幹什麼?!”柴嶂峰急得跳。
兩人傻笑了一下,但繼續跟著柴嶂峰。
“你們、你們再跟著我,我就治你們一個騷擾節度使、妨礙王侯公務之罪!”
那二人繼續傻笑,傻笑完了繼續跟著柴嶂峰。
“好,好,好,”柴嶂峰還真沒見過這麼有“家教”的下人,“你們再跟著我,我就拿拳頭跟你們說話!”柴嶂峰不是他們的頂頭上司,不能拿他的規矩要求別人,如果他真的跟這二人較真,那這二人又會吃不了兜著走。這二人雖然討厭,但又不是壞人,柴嶂峰並不想讓他們因為他而進監獄受罪。
那二人依然笑嘻嘻地跟在柴嶂峰身後。
柴嶂峰快被逼瘋了,卻又無計可施。
“兩位祖宗,算我倒黴,我求你們了,行嗎?”柴嶂峰痛苦極了,抱拳施禮道:“你們饒了我吧!我柴嶂峰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有人像影子似地跟著我。柴某也沒招惹兩位呀,你們這是幹什麼呀!我真治你們騷擾節度使之罪,你們會吃不消的!”
兩人同時跪了下來。
“別跟著我了!再跟著我,我打得你們滿地找牙!”柴嶂峰轉身又走。
那二人竟然又跟了上來!
“你——”柴嶂峰終於忍無可忍,一拳揮出,走在前麵的那一個便結結實實地中了一拳。
柴嶂峰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那人的臉,“為什麼不避?”
“侯爺除非打死我們,否則我們是跟定了侯爺。侯爺要打要罵,我兄弟倆絕不還手。”
柴嶂峰暈了!
“有人說我柴嶂峰是瘋子,原來我不算瘋!我終於見識到兩個比我更瘋的!你們是不是腦袋瓜有毛病?你們不好好看守著你們的小侯爺,一天到晚跟著我幹什麼呀?我又不給你們發俸祿,也不會讓你們升官發財,你們如果想從我這得到什麼好處,那你們真找錯人了。我柴嶂峰是出了名的吝嗇鬼,即無錢財施舍,又不會賣官鬻爵,你們對我好,我也沒有好處回報。”
“我們兄弟此來,不是求財,更不是求官,反正我們是跟定了侯爺了,侯爺說什麼我們都不會走。”
柴嶂峰不想跟他們多費口舌,轉身一個飛縱,像大鵬般掠走了。他雖然小腿受過重傷,腿上功夫大打折扣,但尋常習武之人也不是他的對手。
令柴嶂峰驚訝的是,那兄弟倆居然跟得上!
柴嶂峰也懶得理睬他們,繼續趕他的路。
柴嶂峰來到一處斷崖,停了下來。
那兄弟兩也停了下來。
“輕功不錯,”柴嶂峰在說這句話時,眼睛卻沒看他們,他那雙烏黑的虎目四處張望,像在尋找著什麼東西。
“侯爺,找什麼呢?”那對兄弟試探著問,本也沒指望他回答。
“路,”柴嶂峰俯身,極目往崖底望。
“什麼路?”兄弟倆好奇地看著柴嶂峰。
柴嶂峰這次卻不回答了。
那兄弟倆也忙著跟他瞎找一氣。
柴嶂峰沿著斷崖走了近十裏路,也沒找到他想找的什麼路。
“不會呀!”柴嶂峰喃喃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