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看吧,”柴嶂峰努力想裝得沒事,但段家兄弟是習武之人,馬上就看出柴嶂峰的腿有問題。
“侯爺?”段德昭忙扶住柴嶂峰,眼睛盯著柴嶂峰的腿。
“沒什麼,舊傷複發而已。”
段德昭看了弟弟一眼,段德彰馬上蹲下身,去捋柴嶂峰的褲腿。
柴嶂峰俯身製止。
“你看了也沒有用,我這是舊傷,也無藥可治。”
“我這有些通脈活血的藥,搽一些可以減輕疼痛。”
“那就到了樓將軍那兒再用吧,”柴嶂峰推開段德昭的手,“我還沒到那地步,不用扶我。”
段德昭也不敢堅持。
樓海雲住的地方離柴嶂峰的臥室不遠,但柴嶂峰卻花了不少時間。
柴嶂峰坐在床前,看著臉色慘白但呼吸均勻的樓海雲,鬆了口氣。段德彰半跪下,倒了些暗紅的液體狀的東西在他腿上。
“我的冒險行為差點要了你的命,想來真有點後怕。你要真的死在這裏,我還真不知道怎麼向你父威遠侯交代。你一侯門公子,跑這來跟我吃苦,也未必能成就偉業,反倒容易被我連累,這又何苦呢?不過我還是相當佩服你父威遠侯的勇氣和膽略,如果我是你父親,我未必肯將獨子送到一個瘋子手上去受折磨。當年先慈將我送去蘭那,那是因為我還有三個弟弟。我就算戰死沙場,柴門也不會絕後。而你不同,你是威遠侯唯一的兒子,你要有個三長兩短,你樓家就絕後了。我跟你父從未同朝為官,但就衝他這一點,我柴嶂峰就自愧弗如啊。”
樓青海是六位清平官之一,但他在京任職時,柴嶂峰還未出仕,當柴嶂峰出任太子羽儀衛兼太子伴讀時,樓青海又被派到東川任節度使去了。東川雖小,但物產豐富,而且和南唐接壤,邊境間的交流頻繁,所以段氏派出清平官任節度使。樓青海在東川一呆就是七年,雖沒有什麼了不起的政績,但也沒有什麼大的過失。
柴嶂峰在樓海雲的房間呆了一會兒,起身出去了。
“喲,你的藥功效不錯哦,”柴嶂峰笑了笑,段德彰反倒不好意思了。
“能不能多配製一些?軍中很多兄弟都受舊患困擾。平時還好,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妥,這一到換季、變天,就渾身不舒服。雖然也不是很疼,但卻讓你整夜無法入睡。”
“這——”段德彰猶豫著看了看哥哥。
“如果成本太貴,我出錢買行嗎?也不要太多,每次大戰下來,你給我準備百八十斤的……”
段德昭麵露難色。
“那就算了,”柴嶂峰見他們回答得不太痛快,忙道:“我也隻是說說罷了,如果你們覺得為難,我也不會為難你們。”
“侯爺,不是我兄弟倆故意推搪,而是——”段德昭苦笑了一下,“這藥也不是我兄弟倆配製的,我們也不懂如何製藥。如果真是我兄弟自己弄的,別說百八十斤,您要千斤、萬斤我兄弟也給你弄出來。可是,我們也不知道配方呀,如何替侯爺製藥?”
“哦,是我唐突了,”柴嶂峰失笑。
“我們可以幫您問一問,看人家是否答應。但我們也不敢擔保一定可以。”
“哦?”柴嶂峰微微皺眉。
“我們一定盡力爭取。”
“如果成本太高,就算了。這點痛也算不了什麼。我今天要去昨天那地方看看,二位是照顧樓將軍呢,還是依然跟著我?”
“小侯爺也沒什麼事了,我們還是跟著侯爺,看有什麼地方可以幫幫忙。”段德昭說。
“也好,你二人輕功不錯,也許今天用得著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