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一式‘毒龍出海’,伯賞賽陽終於將擋在眼前的敵開。此時他與那身穿金袍的彌勒教首領相距不到兩丈,中間一片白地。
後麵的騎兵也從兩翼包抄上來,將企圖反撲的敵人悉數敵住,不讓他們打擾校尉大人的直搗黃龍。
伯賞賽陽調整下呼吸,緊了緊手中血淋淋的狼牙棒。照夜玉獅子似乎也知道關鍵時刻到了,無需伯賞賽陽催促,便朝那個金袍子所在的位置撒蹄奔去。
兩丈的距離,不過是眨眼之間。伯賞賽陽甚至可以清晰看見金袍首領又粗又黑的鼻毛了。雙騎交錯間,伯賞賽陽驚天動地的暴喝一聲,揮出了凝聚著全身力道的一棒。
這一棒、正中金袍坐騎的馬頸。
在伯賞賽陽生撕虎豹的力道下,八十斤的狼牙棒何止蘊含了千鈞的威力,將金袍坐騎的巨大頭顱,直接從馬頸上扯了下來。暴虐絕倫的狼牙棒卻不減一絲威勢,毫不停頓的攔腰往金袍首領的身上砸去。
金袍首領早就嚇成一灘爛泥,眼睜睜的看著猙獰的狼牙棒呼嘯而來,卻無法動彈哪怕一絲一毫。邊上的衛士揪住他的腰帶,使勁往外一甩,他的身子便淩空飛了起來,上身險之又險的避開了毀滅性的一擊。
之所以說上身避過了,是因為他垂在下麵的雙腿,實實在在的撞在了那生滿獠牙的棒頭上。即使在嘈雜無比的戰場上,依舊可以清晰聽到那令人耳根發酸地骨頭碎裂聲。以及筋折肉斷的噗噗聲。鮮血噴湧間,他的左腳和右小腿登時消失不見,隻留下兩截敗絮般的殘肢。
飛在空中的金袍首領連慘叫都沒來得及,便昏了過去。身子也如
皮球一般,被狠狠的砸了下來。血淋淋的身子正落在身邊一個衛士懷裏。那衛士倒也機警,一夾馬腹便抱著金袍首領往相反方向衝去。
望著已經奔出兩丈遠、眼看就要湮沒進人群的身影,一擊未經全功地伯賞賽陽自然暴怒不已。.來。在力道最大地那一刻兀然鬆手——那八十斤地尖刺鐵疙瘩便呼嘯盤旋著飛了出去。瞬間趕上兩丈外的敵人,幹脆利索的將其砸落馬下。他懷中的金袍首領、自然也跟著跌落塵埃。
旁人剛要上去營救,伯賞賽陽身後的騎兵突然射出一陣弩箭,將他們隔斷在地上的一個半人之外。
就在這個間隙,照夜玉獅子流星趕月般衝了過去,馬背上的伯賞賽陽卻不見了。旁人定睛一看,原來他單腳掛在左側馬鞍上。身子卻已經落在右側馬腹下,右手中,還握著一柄雪亮地唐刀。已經到了金袍的身邊。
說時遲那時快,隻見寒光一閃,金袍首領那老大的頭顱便衝天而起。伯賞賽陽也不用手去接,反手一個直刺,便將那首級插在刀上。而此時,鮮血才從金袍首領那無頭的脖頸噴湧而出。正好淋在他的首級上。
伯賞賽陽又伸出左手抓住地上的狼牙棒。這才左腿一用力,幹脆利索的翻身上馬。一手持著狼牙棒、一手將插著首級的唐刀高高舉起,睥睨著四周麵無人色地彌勒教眾。
從他率眾進陣、到直搗黃龍、再到將彌勒教首領梟首示眾。其實前後不過十幾息地時間,前麵進攻的彌勒教徒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呢。
十幾息間,幾萬人的最高首領便被取了首級!
三軍不可奪其帥!特別是這種僅憑宗教狂熱支撐地隊伍!當見到號稱是金剛不壞之身、又有菩薩護體的護法大人,被人三下五除二地斬下頭顱,且照樣是一地狗血時,彌勒教徒的士氣霎時跌到低穀。
內裏的楚落看的分明,立刻撤去防守陣型,揮軍衝殺了出來。伯賞賽陽雖然在抖威風,他身後一直小心守護的馬艾卻清醒的很,高喝一聲:“衝!”便帶著兩千藍甲騎兵,朝已成潰散之勢的彌勒教眾掩殺過去。
這群彌勒教徒一個月內潰敗了五十次,稍有壓力便會習慣性的撤退,反正城裏又不會出來追殺,回去歇歇再重新來過嘛。現在在兩相夾擊之下,潰散很快演變成了潰敗,彌勒教徒們放棄了抵抗,撒腿往城外去。
但這次他們顯然失算了,這不是在城外野地裏,想怎麼跑就怎麼跑。這是在城內,而且隻有一個門,上萬人湧到城門口,爭先恐後的往外跑,不知道是誰第一個被撞倒,轉眼間就發生了慘烈的擠壓踐踏。倒下的人越來越多,出城的速度也越來越低。
伯賞賽陽從來就不知道什麼是適可而止。他帶著兩千騎兵在亂軍中反複衝殺。等到活著的彌勒教徒終於逃出城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