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馬艾拉著,還想繼續追殺出去。
他這才感覺雙手灌了鉛一樣沉,身上也火辣辣的疼,再看胯下的照夜玉獅子,都變成了赤兔映山紅了,這才掉轉馬頭,與楚落車胤國兩人見禮。
車胤國與伯賞賽陽相處四年之久,自然與他更稔熟。吊著膀子上前,不管不顧的放聲笑道:“小公子百萬軍中取敵酋首級,關公再世也不過如此啊!”
伯賞賽陽把狼牙棒扔給邊上的親兵,隨手一抹臉上的血汙,呲牙笑道:“關公要是在敵陣倒好,也好看看是他的冷豔鋸威風,還是小爺的狼牙棒厲害?”言外之意,這些土雞瓦狗殺起來雖然順手,但沒有難啃的骨頭,很不過癮。
楚落也上來見禮,反敗為勝之後,他也自然開心,留下副將布置城防,三人說笑著到內城營中歇息。好在方才沒有點火,一應家什俱在,很快擺上宴席,為伯賞賽陽接風洗塵。
一場看上去毫無懸念的戰鬥就這樣充滿戲劇性地結束了。
這意外嗎?確實是意料之外。但又在情理之中。要知道每個意外都是由或多或少的疏忽和失誤造成的。如果那位未具其名的可憐金袍首領真能去到極樂,向他的彌勒佛爺大倒苦水的話。洞察一切的佛爺一定告訴他:你犯了三個錯誤,一、一群兩條腿的,踩著梯子爬牆就好了,開什麼城門呀。二、你老老實實在城頭上指揮多好,站得高看得遠,而且騎兵也爬不上去。幹嘛一看到內城告破在即,你就坐不住了呢?正撞在人家馬蹄子上了吧。第三。下次記得不要穿那麼顯眼地衣裳。人家鎮南軍又和你不熟。要不是你穿地跟個金元寶似地,怎麼會從上萬人中一眼找到你呢?
但錯誤實打實的犯下了,頭顱也被切去,不會再長出來。三萬衝進城來的護教軍,最終逃出去的不足一萬。其中被伯賞賽陽的騎營殺了幾千,但更多的是死於相互間的擠壓踐踏……
這次眼看就要得手、又被對手徹底翻盤地失利,對彌勒教軍的士氣打擊異常之大。而且他們也從南麵逃難過來的教眾口中。聽到了‘白衣噬人魔’的傳說。據說這‘白衣嗜人魔’一錘子就砸開了麥城城門,又一錘碾死上千前來阻擋的護教軍。還口噴三味真火,把城中幾萬老少燒成了灰。至於一個人就攆得幾萬人抱頭鼠竄幾百裏,都不算什麼稀罕事了。他們這才知道,那天那位護法大王,死的不冤。
原本是二十萬教徒分三波,由三位護法天王帶著輪番進攻襄陽湖水寨。隻要有一個不想去的,另外兩個必會群起而攻之。所以才能保持如此高頻度的攻擊。以至於將堅韌地襄陽湖水師拖垮。但現在隻剩下兩個,誰也奈何不了誰,再加上彌勒教本身地疲勞也到了極限。連綿不休的進攻終於出現了停頓。也讓城裏的三千鎮南軍好好歇了歇,徹底恢複了體能。
直到五天後,兩個護法大王才結束了扯皮,帶著餘下地七萬人馬,來到千瘡百孔的襄陽湖水寨前,準備畢其功於一役。
而秦雷帶領的東路步軍,也是在這一天,來到襄陽湖邊。
隊伍已經進入戰備狀態,不疾不徐的沿著襄陽湖、往戰場趕去。黑衣衛的斥候流水般的將戰場的情報傳遞到中軍。
“到半個時辰前,亂匪的三麵進攻仍未停止,城上已經明顯支撐不住了,四處都有殺上城頭的敵人,形勢岌岌可危。”許田向騎在烏雲上的秦雷稟報道。
秦雷麵無表情的問道:“伯賞賽陽呢?”若是伯賞賽陽能帶著兩千騎軍反複襲擾城下的敵人,城上的形勢不該如此危急。
“伯賞校尉除了一開始帶隊出城衝殺了一陣,再後來即使是城頭萬分危急時,都沒有見到過。”許田不帶任何主觀判斷的回答道。“而且,在城頭上守禦的兵士,多半穿著藍色騎兵鎧。”
秦雷點點頭,沉聲道:“再報。”許田便躬身退去。
這時候,邊上的秦有才才低聲道:“小公子不會有事吧?”
秦雷搖頭道:“估計問題不大,既然他那些手下上了城頭,擺出一副守勢,那他應該就還能喘氣。否則他那些手下就該衝出來報仇了。”
秦有才心道,您老要求也太低了吧?能喘氣就行?若是小公子成了殘廢,您倒是沒事,伯賞元帥卻一定會把我的皮給扒了。
其實秦雷何嚐不是心裏長草?伯賞賽陽是他和老元帥的感情基礎,若是折在這一場,兩人以後著實不好相見。心中暗歎道,早知當初也學老元帥,把這小子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