柚子一臉不解,卻也不好多問,塞給了卓二家婆娘和秦婆子。
那兩個婆子驚喜異常,對視了片刻,忙跪下來,連著磕了好幾個頭,“謝姑娘,謝姑娘,老奴以後會更加盡心盡力伺候姑娘的。”
韓子衿看兩個婆子也不拒絕,立馬接下耳墜,冷笑著將茶盞砸向跪著的兩個婆子,躥緊拳頭,柳眉怒視,“什麼肮髒下賤婆子,在我屋中還這般手腳不幹淨,給我拖出去亂棍打死。”
兩個婆子先是一怔,後反應過來,嚷了起來,“姑娘這是做什麼,當著一屋子人的麵給了老奴這些賞賜,又往老奴們身上潑汙水。縱然姑娘是主子,也沒得來這麼寒府中老人們的心吧。”
韓子衿挑眉,冷笑加深,“喲,卓二家的,秦婆子,你們好好看清楚,你們手上賞賜是些什麼。這兩對耳墜均是價值幾百兩的物件,哪家主子這麼闊氣隨意賞給下人。這些可是我精心挑出來準備年後送給大姐的及笄禮,你們倒好,眼紅偷了過去,還紅口白齒得詆毀姑娘我。”
柚子故作殺氣騰騰地衝到兩個婆子麵前,“說這些有的沒的,姑娘好端端的去冤枉你們兩個糟老婆子作甚麼,沒得髒了姑娘的手。您兩位平日在‘辰良苑’是作威作福慣了的,今日也別多說了,先去柴房歇一宿吧,明日再去拜見夫人,看怎麼發落你們兩個老貨。”
話畢,柚子從外院指了兩個粗使丫鬟,使丫鬟捆了這兩個婆子,將著這哭天喊地的兩個人鎖進了柴房。
韓子矜從楠木圈椅起身,繞著剩下的五六個丫鬟走了數圈,又坐了回去,“我也不是那不通人情之人,這剩下的人中,有不願意伺候我的,盡可提出,我們主仆一場,念著這點情分,我也不為難。倘若今日留下了,那就給我收拾好各自心裏的小九九,踏踏實實伺候,若有二心,決不輕饒。”
過了片刻,有四個丫鬟兩兩對視,哆哆嗦嗦走了出來,下跪磕頭,道,“姑娘宅心仁厚,帶我們是極好的,隻我們愚笨,怕伺候不好姑娘。”
韓子矜神色不變,使柚子拿了四錠銀子,約莫每個三兩左右,給了這跪下的四個丫鬟,淡然道,“你們要走,便好自為之,這銀子給你們,就做個餞別禮吧。”
這四個丫鬟磕了三個響頭,接過銀子出了院子。
韓子矜端起茶,吃了幾口,皺起眉頭,“你們兩個可想清楚了,這會子不走,以後可就不能走了,要被我抓到你們做些背主的事,小命興許就不保了。”
兩個丫鬟中,一個瘦長身材,鵝蛋臉麵的走了出來,拉著身旁身量明顯小一些的丫鬟跪了下來,給韓子矜規規矩矩磕了三個響頭,“姑娘,抱琴和入畫願隻效忠姑娘一人。”
韓子矜從記憶中搜尋著,和眼前的兩個丫鬟對號入座,這個年齡稍大些的是抱琴,小一些的是入畫,是一對嫡親姐妹,姐姐是二等丫鬟,妹妹是三等丫鬟。記憶中,這兩人做事倒是中規中矩,雖對韓子矜不親近,也從不偷奸耍滑。
韓子矜頷首,抿嘴笑著,“好,今日起入畫便和抱琴一樣,為二等丫鬟。你們既選擇我這個主子,那我醜話說在前,做我的丫鬟,隻兩點要求,最重要的,忠心;其次,機靈點,該說什麼,不該討論什麼,都要做到心中有數。這兩點你們做到了,姑娘我也會厚待你們,從此月起,你們除了拿到府中定例的月錢,我這裏每月額外補給你們一兩銀子。”
抱琴和入畫又是磕頭謝恩,現在看來,抱琴頗為穩重,而入畫還顯得孩子氣了些,須得栽培一年半載才能堪用。
韓子矜搖搖頭,折騰了一天,可不是累了,使抱琴入畫去大廚房取了晚膳用後,洗漱一番,早早歇下了。
隻道是養精蓄銳,韓子矜可沒忘了,明天還要和夫人好好辯解辯解著兩個婆子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