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河麵都是厚厚的冰層,四下遠眺,並無二色,遠遠的是青柏綠竹。再遠些過去,卻是一片小小的梅花林,幾十枝紅梅如女兒家的胭脂般,在白雪皚皚的映襯下,愈發紅的紅,白的白,十分精神好看。
而河麵上的遠處,一襲大紅的身影格外打眼。
那抹紅色的影子時而蹲下輕巧地轉著圈兒,時而縱身躍向空中,看得人心中一顫,又穩當當地落在冰麵上。
有些厚度襖子和棉裙卻似乎沒有阻礙韓子衿的動作,她時而如同輕盈的飛燕從冰麵上飛快掠過,身後留下兩行在陽光下白得耀眼的寒光;時而如同翩翩起舞的蝴蝶一般,在冰麵上旋轉著。
韓子衿轉身,對著遠遠的柚子笑嚷道,“柚子,這冬天啊,就是該出來受受寒氣,成天在那屋子裏拘著,火盆手爐使著,那裏還感受得到冬日的魅力,沒得浪費了這漫天雪景。”
柚子看著卻心驚肉跳,奈何心有餘而力不足,腳下的雙刃冰刀不聽使喚,跟不上韓子衿的速度。河邊的兩個婆子卻是冷眼旁觀,便磕瓜子嘮著,邊指指點點著。
韓子衿玩的不亦樂乎,倒是真心的去除了幾分穿越後一直有些鬱結的情緒。穿越前她可是一個土生土長的東北人,七歲那年就能在冰麵上滑的迅速卻平穩,大了後,更是能將很多姿態優美的花樣動作加入其中。
“玩得很開心麼,你準備下,本君要讓你掉下去了。”慶雲的聲音從腦海中響起,韓子衿瞬間響起今天的正事,光顧著玩,差點誤事了,正想著,“噗通”一聲,好端端的冰麵裂開了一個七尺長寬的大洞,韓子衿掉了下去。
“真,真冷……這水,慶雲,你絕對是存心的,說掉就掉,我還沒準備好呢……”韓子衿還未反應過來,沒憋全氣,一掉下冰水便嗆了好大一口。
“都玩了小半個時辰了,我以為你已經全部熱身完畢,隨時都能待命了,原來光顧著玩去了。”慶雲的聲音絕對帶了一絲幸災樂禍的笑意。
“你,你絕對是故意的,就是為了那天我將你和恭桶靈相提並論來報複,**裸的報複,你一個大老爺兒們怎麼這般錙銖必究啊。”韓子衿臉變得通紅,鼻子嗓子嗆著水的感覺著實難受。
“你那丫鬟死命要衝過來救你,被那兩婆子生拖硬拽著了,現在你那丫鬟和兩個婆子廝打在一塊了,嘖嘖,看不出來來,這丫鬟倒是個忠心的。這兩婆子還真是狠心啊,是想看著這場意外變成喪事罷。”
“少說風涼話了,你到底將火鍋放在山裏哪個角落了啊,它再不來,縱然我有你的避水珠能呼吸,凍也快凍死了。”
韓子衿剛在腦海中抱怨著慶雲,就聽見幾聲由遠及近的“汪汪,汪汪汪汪,汪汪……”,隨即撲通一聲,火鍋跳入了冰窟窿,潛到水中用嘴巴拽著韓子衿往岸上遊去……
話說韓子衿上岸後,柚子不顧發髻淩亂,衣衫不整,叉著腰紅著眼惡狠狠地使兩個婆子回莊子上請車夫趕來馬車接韓子衿,又見韓子衿的手抱著這隻奇怪的大狗不放,一咬牙,索性將這隻救了姑娘命的大狗一並抬上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