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韓子衿回到自己房中,忙讓火鍋趴在地上,火鍋也聽話,四腳朝天的仰躺著,將肚皮的露了出來。
韓子衿讓柚子從外屋中取點高度燒酒回來,自己又燒好一盆溫水,先用毛巾沾水輕輕的擦拭幹淨火鍋的皮毛,看著火鍋吐著舌頭,哼哧哼哧溫順的模樣,心中又是心疼又是氣憤,點著火鍋的大腦袋,罵道,“你真是笨啊,除了會吃還會什麼,人家要捉你吃肉呢,你不知道跑啊,就傻乎乎站著讓人捆你啊,你個大笨狗!”
正說著,柚子取來了一小瓶高度燒酒,韓子衿接了過來,倒在了幹淨的帕子上,皺著眉頭,“火鍋,你忍著點,會有點疼,但是是為了你快快康複,知道嗎?”
火鍋眨巴著黑乎乎的眼睛,韓子衿用帕子將火鍋身上每個傷口都沾上了白酒,顯然是疼的,因為火鍋已經開始呲牙咧嘴,發出低低的吼聲,卻全程沒有動一下,乖乖的躺著任由韓子衿將它翻來覆去,上著燒酒消毒。
柚子在旁看著火鍋配合的模樣,眼圈兒微微發紅,“這般溫順的狗兒,大姑娘、二姑娘怎麼狠心下的了手。”
韓子衿手中動作一滯,聲音微冷,“柚子,火鍋是闖了什麼彌天大禍,你且打聽清楚了?”
柚子神色沉了幾分,絞著手中的帕子憤憤道,“什麼天大的禍,哼。不過是火鍋在園中曬太陽,二姑娘恰好也來了,對火鍋又好奇,又存著些懼意,便讓丫鬟取了兩根竹竿,上麵係著些雞尾毛,用來騷弄火鍋的鼻子。火鍋被弄得連打了十幾個噴嚏,二姑娘更加樂此不疲了,愈發來勁的騷弄著火鍋。火鍋惱了,便起身站在原地對著二姑娘吠叫了幾聲,便把兩二姑娘嚇得隻餘一魂兩魄了。於是二姑娘就吩咐下人打了火鍋幾個大板,見血的,然後使人綁了火鍋,說是賞了下人吃肉。”
韓子衿起身,麵色發寒,“你的意思是,我的火鍋在那好端端的曬著太陽,那寶釵手癢去逗弄它,然後火鍋煩了,朝她叫了兩聲,她便將我的火鍋折磨得遍體鱗傷,還要殺了它吃肉??”
柚子看著趴在地上哼哧哼哧,被白酒刺得生疼的火鍋,眼圈兒又是一紅,咬著下唇,遲疑著點點頭。
韓子衿又蹲下摸了摸火鍋腦袋,“柚子,你在房中好好看著火鍋,現在寶釵定是在雅南閣和那李氏討好奉承著呢,我去去就來,你照顧好火鍋。”
說完,出了房間。
雅南閣。
韓子衿不等門外小丫鬟通報,便徑直闖進廳內。
果不其然,伊人和寶釵都在李氏膝下承歡,言笑晏晏的模樣看上去好生的母賢子孝的,看到韓子衿一陣風似的闖了進來,三人麵色卻皆是一沉。
“喲,三妹現在的禮數都學到狗肚子裏去了,來母親房中也不讓下人通報,直接就闖了進來,嘖嘖,你這都是擱哪學的粗俗做派。”寶釵仰著下顎,一副頤指氣使的模樣。
伊人忙擠出笑意,“三妹怎麼突然來了,定是外麵的丫鬟偷奸耍滑,偷著吃酒去了,這才沒人通報,二妹快別誤會三妹了。”
韓子衿定定的站在廳中,也不行禮,也不說話,隻看這三人還能說出些什麼花來。
李氏看著韓子衿直直地站著,嘴角倒勾起了幾絲笑,“子衿這是做什麼?突然衝了過來,也不說話,莫不是知道母親在這商討你和你大姐的嫁妝,心急如焚趕了過來瞧個究竟?放心,母親委屈不了你。”
韓子衿嘴角一抿,脆生生道,“嫁妝?女兒還要什麼嫁妝,倒不如直接將女兒打死算了,省的到時候被二姐惱死。”
寶釵知道這蹄子是來對峙了,因有李氏、伊人依靠,心下也不慌張,隻做戲般揉紅了眼睛,“三妹這是什麼話?是為你養的那長毛畜生出頭來了嗎?它那麼大個個頭,在園中瞎晃蕩,衝撞了我,我也不過小懲大誡讓下人輕輕打了它幾下,你就說出這般傷人的話,二姐真是難過死了。”
伊人眼神一閃,半嗔半笑道,“什麼死呀活的,呸呸呸,說的這都是什麼話?三妹,不是姐姐說你啊,你帶回來的那隻狗體型碩大,看上去是夠嚇人的,衝撞到了二妹也是事實。不過是打了幾板子,讓它長長記性,你何苦為了個畜生傷了姐妹和氣呢。”
韓子矜張嘴正待說些什麼,那韓振卻進了大廳,一副喜氣洋洋的模樣,“夫人,從三品呐,為夫我升到從三品了。”
韓振說完話才發現三個女兒都在李氏屋中,臉色有些發窘,清咳幾聲,清了清嗓子,“你們都在啊。咳咳,很好,多陪陪你們母親。”
李氏使丫鬟給韓振倒好熱茶,掛著一貫溫婉的笑,“老爺,來到正正好呢,我這剛擬出伊人和子衿的嫁妝單子呢,老爺過目一下把把關吧。”
韓振結果單子,掃了幾眼便放下單子,望向李氏,“今天上朝夏離幫著我說了好一些話,哄得聖心大悅,便將我升了從三品,這個坎兒,我終於是過去了,以後的日子好過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