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得飽飽的,韓子矜突然回頭衝著火鍋問了句,“我和那宋晏晏誰好看?”
火鍋歪著腦袋,十分認真的的思考了半天,才吐出了一句話,“都不好看。一個跟豆芽菜兒似的,一個跟世人都欠了她十斤大肉骨頭般尖酸刻薄。”
又是將韓子矜氣得差點七竅生煙,氣鼓鼓的抱著枕頭,蓋上被子,再不言語了。
次日,天清氣爽。
韓子矜難得的沒出門胡鬧貪玩,也沒去廚房捯飭吃食,而是關著門,在房內修煉功法。
這一修煉就是一日一夜,閉門不出。
直到第三日下午,韓子矜才出了門,帶著火鍋趾高氣揚的從等著門口的慶雲麵前走過。
慶雲看見韓子矜那清爽模樣,鬆了口氣,又有些若有所失,覺得心裏有些發空,左右也尋思不出原因,便搖搖頭,笑著衝韓子矜喊了聲,“等會兒我去‘珍饈’接你。”
韓子矜的腳步一滯,鼻子中輕輕哼了一聲,嘟囔道,“誰稀罕。”
而嘴角越來越上揚的弧度,和哼出來輕快的小曲兒聲似乎已經泄露了什麼。
雖隻是第四次來“珍饈”,韓子矜帶著火鍋已然是輕車熟路的到了後廚,一副整裝待發的模樣。
劉公抬眼看了看韓子矜,“回去後,可想明白了?”
韓子矜點頭,開始說出她的分析,說的過程中,十分狡猾的用餘光瞥了瞥劉公的神色,見其神色中藏著些滿意,她的聲音也就越來越大,說到後麵已經是眉飛色舞,手舞足蹈了。
劉公聽完,這次沒有掩飾自己的笑意,“你這小丫頭還勉強算得上有一兩分天分,也算是機緣巧合,讓咱們老小遇上了。行,那就這樣吧,第一關的測試關你算是過了,我老頭兒正式收下了你。”
敢情兒之前說的那麼言真意切,什麼不想錯過這大好的苗子,還堂而皇之喝了拜師茶,卻還是沒決定要正式收入門中啊。
韓子矜嘟起了嘴,嘁了聲,挽起袖子,不等劉公吩咐,自己走向院中,看向那一排排的蔬菜水果。
火鍋跟在一旁,也老老實實的趴在地上,時不時的偷瞄幾眼那青翠欲滴的青蘋果,抿了抿嘴巴。
劉公雙手背在身後,眼中流露出的笑意,使得他整個人看上去十分和藹,他其實是極為高興的。
這個韓子矜雖然談不上廚藝極好,卻勝在腦袋靈活,心思細膩,有些東西一點就通,還能觸類旁通,一舉三得,倘若錯過了這個苗子,卻真實太可惜了。
正想得麵有喜色之時,也不知劉公又想到什麼了,剛剛還和煦陽光般的臉頓時沉了下來,長歎了口氣轉身回了廚房。
等韓子矜滿頭大汗地端上自己今日洗的二十種菜,劉公的情緒已經平複了不少,神色淡然的檢查過這些蔬菜,又開口一一問道韓子矜,這些菜是如何洗的。
最後,挑出了八種蔬菜,說了句,“這些菜,你今日回家好好想想,應該如何洗才能最大限度的保留菜的新鮮和美味,還要發揮出它們的屬性,去除汙垢。”
韓子矜神色不變,畢恭畢敬的點了點頭,劉公見狀,心中稍稍欣慰了些許,難得的安慰似的說道,“丫頭,你莫灰心,你這才開始接觸食修之道,也算得上是出類拔萃的了。”
韓子矜莞爾一笑,竟親昵的挽上了劉公的手,“我知道了,劉公,我不會灰心的,你隻要當心我不要太驕傲即可了。”
說完,便跑到院中又撈了幾樣蔬菜裝入那特殊的儲物袋中,嬉皮賴臉道,“這幾樣菜我就拿回去了,讓我練練手罷。”
劉公拿起煙鬥塞進嘴裏,笑著搖搖頭,再看向院中的那片藍天,喃喃說了道,“天資好不好不重要,隻求心好,莫要是第二個……”
剩下的話已經是幾不可聞,不知是說的什麼了。
再看劉公轉身進屋的背影,卻透著幾分衰老落寞,明明是修為極高的修士,怎的就露出了老態和疲倦。
韓子矜跑出“珍饈”,果不其然看見靠在側門旁的慶雲,見她出來,眉眼彎了彎,起身迎了上去,“我可等了你有小半個時辰呢。”
韓子矜挑眉,頗有些陰陽怪氣的味道,“小半個時辰,那真真是太久了,耽誤了您去找宋晏晏共進晚膳的時辰吧,真是對不住了。”
慶雲啞然失笑,這丫頭還真是個不會掩飾心事和情緒的,要說的話全寫在臉上了,讓人一猜一個準,也沒搭腔,就是笑著拉著韓子矜走了。